“别把人工呼吸说的那么暧昧。”陈半白擦了擦被司徒雪亲过的地方,司徒雪的气息倒是不会恶心,但是他并不喜欢和陌生人做这么亲密的事情。
至于陈半白当初误喝了东西,无意识的轻薄了熙光这件事情,他已经刻意忘干净了。
司徒雪已经重新好整以暇的坐好,静静的看着陈半白擦脸的动作。他笑道:“对于有些人来说,属于另外一个人的气息进入自己的领地,那这道气息就是敌人,是必死的猎物。”
“如果这道气息并没有引起排斥,警惕,敌视,厌恶等等负面情绪,反而产生了好奇,抱有了接纳和善意……这已经很能说明一些事情了不是吗?”
“你在这类人里面有了随意进入和撒野的豁免权,你就有了更高将他们驯服的概率。”
说完,司徒雪也没有询问陈半白有没有理解他的意思,转而问:“你有什么愿望?离开月城?还是别的?”
陈半白知道司徒雪是在给他许好处了。
“我希望三年后事了你能消除我奴隶的痕迹,给我一笔钱,然后不要让人去打扰我。”陈半白道:“也希望你在这三年内能护住我,如果再来一次溺水的事情……我能每次都那么好运活下来吗?”
司徒雪听了陈半白的条件,没有犹豫的就一口答应了:“放心,这些条件对我来说并不是难事,而在月城里,没有人可以在我眼皮子底下杀得了你。”
“那,合作愉快。”虽然这么说,陈半白的神情却恹恹的,没有丝毫的“愉快”。
司徒雪轻轻握了一下陈半白放在桌子上的手,“合作愉快。”
吃完饭,司徒雪亲自带着陈半白去挑了住所。
和贺从安不一样的是,司徒雪给陈半白的待遇好上了很多,不仅亲自给他挑了一间采光好的房间,还让陈半白在宫里的花费都挂靠到了自己的身上。
在宫里包括储君也都是有份例预算的,每个人一个月能花费的金额有限,而吃不吃得好,又跟钱息息相关。
司徒雪这是在生活上解决了陈半白的后顾之忧,当天晚上,还有人给他带了几套符合宫中规制的衣服过来,亵衣亵裤,鞋子袜子都体贴得一样不漏。
当晚司徒雪没有让陈半白过去伺候,而是让陈半白自己早点休息。
陈半白躺在陌生又柔软的床上,眼神无神的注视着帐子的顶部,心神陷入了沉思。
贺从安和司徒雪对他的要求可以说是殊途同归,但他知道内里是有差别的,差别很大。
贺从安只是个人的小心思,而司徒雪……他担忧的是,他会卷入一个怎样麻烦的漩涡里面。
陈半白现在的精力是在不够用,想着想着他便直接睡着了。
第二天清晨,陈半白因为心中的暗示而早早的起了床。
他没忘记自己明面上是来伺候司徒雪的,要是他睡的比司徒雪还晚那就有乐子了。
幸而,陈半白过去的时候,司徒雪还没有起床。
一个比陈半白要矮了一个头的小太监站在屋子外,不满地看着陈半白,问:“你叫什么名字?”
“陈半白。”
“那行,以后就叫你小陈子。”小太监道:“你可以叫我李公公,我是司徒公子跟前伺候的,以后你便跟着我一起伺候公子。”
“这里是宫里,不比外面,规矩和礼数比什么都重要,你日后万万要记住不能如昨日和今日这般散漫。”
“下人不能与主子平起平坐,不能随意直视君颜,不能偷奸耍滑让主子来等你上值……”
这个李公公个子不大,肺活量却很足,记性也好,陈半白站在院子里,愣是听着他连续不间断的说了半小时的训话。
而半小时过去了,司徒雪也还没有醒来。
李公公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瞪了陈半白一眼,然后跑到司徒雪的放门口,俯首帖耳听房间内动静。
“在干什么呢?”
一道男声突然响起,将听动静的李公公吓了一跳,他一看,发现来人是谁后连忙下跪行礼:“回王爷,公子他近日休息得不好,日日惊梦,奴才见公子还未起身,便很是担忧,可是公子有交代我等不能随意踏进房门……”
李公公的声音有些颤抖和结巴,像是眼前的人有多吓人似的。
陈半白也看见了来人秦亲王的模样,长相和储君颜琅有几许相似,但气质天差地别。
如果颜琅是大气和贵气,那秦亲王身上则透着一股阴郁狠辣的味道。
据说秦亲王的确是一手掌控着慎刑司,手段之狠辣,哪怕是朝堂之上的百官见了他也要抖三抖,传到普通人见,那甚至有止小儿啼哭的功效。
这时,陈半白却想起来司徒雪昨天所说的话,这不过是个没吃过肉的孩子。
陈半白:==
“他到现在还未有动静?”秦亲王抬头看了眼天空,太阳还未完全升起,但是光亮已经点明了天际。
而他是下了早朝,又去了储君那待了一会儿才过来。
一般这种时候宫里人基本都起来了,而司徒雪也不是个惫懒的人。
秦亲王道:“我进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