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这样说着,末悟那长而结实的腿早已不由分说地楔进折衣腿间,膝盖一下又一下,恶意地轻轻地顶撞他的后面,“流水儿了?”
“我,我原本不是这么想的……”折衣怒瞪他,但在朦胧视阈之中,这一眼没有瞪出气势,反而声音先软了,他攥着末悟滑落的衣衫,道,“我分你一些灯油,你自己去弄好不好……”
“折衣尊者。”末悟被他气笑了,“您是在玩我?”
“怎么是玩你呢!”折衣又气愤,又怕被外头发觉而不得不压低了声音,“是你自己太慢了,我弄不出来——”
可末悟却再不听他说话,手指突然抵入了他的后穴,舌头也倏忽舔了一下他的耳朵,看着他的目光就像狼盯着肉,甚至还挂着得逞的笑。折衣后半截话都吞进了嗓子眼儿,刹那的寂静之中,他只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咚咚,咚咚,止也止不住。
二百三十年了,就算没有和离那一桩,他们也已二百三十年不曾欢好了。
可是后穴当真如末悟所说,已经欢喜地不断冒出淫水来,浸泡着、吸吮着末悟的手指。折衣没眼看,将脸都埋到末悟胸前去,便又听见末悟沙哑的低笑:“这时候怕羞了?不怕不怕,这都多少回了。”
他一手抱着折衣,甚至还有闲心轻轻抚过他的头发,另一只手却不断往他后穴深处顶弄。便连他的手指也是熟悉的——指腹粗糙,指甲却细心地修过,因为很久以前折衣曾抱怨他的指甲弄疼了自己——奇怪,难道这二百三十年不见面时,他都会乖乖地修指甲么?
末悟将他弄得舒服得直喘,却在他几乎丧失理智时抽出了手,他还未及言语,那一根粗长的家伙便毫不留情地顶了进来!
折衣没防备“啊”了一声,双手死死地缠住了末悟的脖子,大声:“疼,我疼……”
末悟的额角滴下汗水,目光一错也不错地盯着他的表情,一边缓缓拔出一些,又猛力捣了进去——
折衣想也不想就拼命推他,巴掌落在他肩膀又被他抓住了,“你这头畜生!”折衣简直要哭出来,此刻的末悟,冷硬地坚持着侵入着他,令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害怕,“你给我出去,出去……”
末悟咬住了牙。制住乱动的折衣后,他当真不再动了,只低下身来,细细去舔他眼角的泪水。男人温热的吐息令折衣眸中泛起潮红,泪水本也不多,要说是因为疼痛,不如说更多的是源自委屈。
这算什么事儿呢?
他们明明都要和离了!
他只是想,他方才只是想,用手给末悟弄出来便罢了……
他原本不该做到这个份儿上;末悟也原本不必做到这个份儿上。
可是真的做了,身体严丝合缝地贴在一处,赤裸的每一道呼吸却都令他留恋。原本末悟的这具身体是属于他的——结实,精壮,不知疲倦,没有怨言。他不是个重欲的人,但他知道行房的乐趣——都是曾经与末悟一同探索来的。
“怎么还哭呢?”是末悟在他耳边低哑了声音,“不舒服么?”
他抱紧了末悟的脖子,哽咽:“我要那里……”
“那里?”末悟听得明明白白,便往他想要的地方顶了一下,“是这里?”
折衣在他怀里点了点头。末悟笑起来,捋过他的鬓角亲了一亲,便绕着那一个点九浅一深地磨,时而给他,时而又吊着他,直把折衣气得抬起了头:“我说了我要那里!”
末悟挑了挑眉,终于不再客气,抓住他双腿往上提着,下身便大开大合地往那一个点直直地捣去。才不过插了数十回合,折衣已经被插得胡言乱语,美丽的脸容上挂着娇贵的泪痕,眼里却还盛着被打碎的怒气。
折衣不知自己是何时泄出来的,也不知自己泄了几回。他本是为了帮末悟除业,到最后连这份初心都忘了,昏了大半晌,才朦朦胧胧地回过神来,发现自己正窝在末悟的怀里。
他累得连手脚都抬不起来,外头又冷,洞穴口不知何时攀上了藤蔓遮挡了月光,好像圈出了一方无人搅扰的小世界。一时间,折衣却也没想到避开末悟的这个怀抱。
他稍稍转过头,伸手去碰末悟的脸,“头还疼么?”
“倒是你,”末悟顿了顿,“你疼不疼?”
折衣没有说话。交合之后的疲倦缓慢地侵入了四肢百骸,折衣的善缘修为与末悟的业障相冲抵,这是他三千年来都做惯了的事。
末悟侧着身,将他揽得更紧了些,又拉来薄毯给他盖上。许久,空气静得只闻二人的呼吸声。
“……弄疼你了,抱歉。”终于,是末悟先开了口。
这一声抱歉倒很稀奇。折衣闭着眼睛,默默地听着。末悟却轻轻地给他揉着小肚子,声音在空气中滞涩地拖曳过去,“虽然要……和离了,但你愿意下凡来帮我,我仍——”
折衣打断了他的话:“我说了,我不会见死不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