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一整日他都面色如常,好像只是很轻松地一弹指,就解决掉了三万敌军一般……折衣深恨自己粗心大意,斥他道:“杀了这么多人,恶业盈满,你不怕遭天谴啊!我就在你身边,你为什么不说?!”
“用不着说。”末悟冷淡地一撇嘴,“这也不算很多。”
折衣简直要被他气晕,“你知不知道佛祖派我过来,就是为了放心不下你,二百多年的恶业都在你身,你还忍忍忍,忍到下地狱了你才满意是吧!”
“我下我的地狱,又与你何干?”末悟陡然看向了他。
那双深冷眼眸中的刀锋刹那间对准了折衣,令他几乎呼吸不上来。与我何干?他抛出这样一个问题,是想要折衣给个怎样的回答?
“是,我们是要和离了。”折衣一字一顿地道,“但你若死在我身边,我回去也没法交差。不是你自己说的么?”他又微微一笑,“我总不能翘班儿了。”
那刀锋的冷光又一刹那被黑暗所扑灭。
末悟闭了眼。那张英俊的脸越来越苍白,直到连呼吸都困难,发出一声狼一般的惨嘶,整个人重重地往侧旁倒去。汗水不断地流出,灵台内恶欲冲撞,会导致浑身灼烫,神智全失。折衣连忙覆上他的手,念经,却不奏效,施咒,也镇不住,方才始终靠争吵压制住的慌张一时张牙舞爪地扑入胸膛,拉着他那一颗心往不见底的地方下坠。
“末悟,”他盯住对方,颤了声音,“你让我来,我可以……”
“不。”末悟却从牙缝中挤出来一个字。
“什么?”折衣一怔。
“不要。”末悟说。
纵在黑暗之中,折衣也红了脸,“你又知道我要说什么了?”
末悟却不再回答他,像是终于没有力气了。但那双无情的狼眼睛却仍然瞪视着折衣,好像只要折衣敢做出非礼的举动,他就能将折衣生吞活剥了一般。折衣低下了头,削瘦的肩膀在轻轻地颤抖。
“末悟,”他低声说,“我们只要,像过去那样……弄一次,你就不会疼了。”
末悟看着他。他因低着头,却不知道末悟目光里有多少的痛苦,好像比他身上所有的伤口加在一起都要痛苦。
折衣等不到对方的回答,已近泫然。但他咬住了唇,清隽的脸容盛着温柔与悲哀,他对末悟说:“末悟,我愿意帮你,你为什么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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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黑暗之中,只听末悟怔怔地重复了一遍,“你愿意,帮我?”
折衣不语,又往他身上凑近了些,伸出手扯着他的衣领,慢慢地将他的衣衫褪去。末悟没有反抗,胸膛散发出酷烈的热力,紧绷的肚腹仿佛在呼吸般一张一弛。折衣低着头去瞧那底下的骇人家伙,又听见他似笑非笑地说:“为了交差?”
折衣闭了闭眼,“你或许……不想要,但今时今日,我总不能见死不救。”
他自己也脱下了外袍,只着一身绰约的里衣将末悟拥住。末悟咬着牙,以至于牙关都发出碰撞的摩擦声,鲜血终于从初露獠牙的嘴角流了下来——
“末悟!”折衣大声道,“末悟,你看着我!”
末悟抬起了眼。他的耳际也渐渐生出茸茸的兽毛,他的身体正在发生变化,但他仍旧克制住了自己想要扑杀所有人的冲动,折衣笑了,道:“你这会儿倒是很乖。”
佛陀尊者的身上仿佛无时无刻不笼着一层幽洁的清光,袅娜的身姿如不可触的清梦,笑容如那长明灯上温柔跃动的火焰。他俯下身,下巴搁在末悟的胸前,挡住了末悟朝下看的视线;另一边,他伸手抚上了末悟的孽根。
只是轻轻地抚摩了一下,末悟便发出一声急促的喘,一手抓住了折衣的肩膀。
做了三千年的夫妻,身体总是熟悉的,折衣的拇指滑过怒张的伞盖边沿,满意地感觉到末悟的孽根在自己手底越来越大,越来越硬。他自己也有些情动,双腿并拢了在一旁压低声音摩挲,手上的力道也时快时慢,渐渐仿佛有气无力一般。
但尊者的光明气息终究一时战胜邪恶,两人灵元交融,令末悟的呼吸稍稍平复了一些,望着折衣的眸光却更深了。
折衣微微偏着头,嘟着嘴,专心致志地对付衣衫堆叠中那一根丑陋的阳物,自己雪白的颈子优雅地伸长了,像是献给野狼的猎物。他劳动了大半晌,末悟的东西硬如铁杵,呼吸也越来越沉,折衣弄得手酸,却忍不住小声抱怨:“要死了,你能不能快点儿?”
末悟却又按着他肩膀一翻身!
折衣骇一大跳,再次仰倒,头发都散了,像海藻一般铺满了末悟垫在底下的灰衣。一双眼睛眨了眨,如一头受惊的小鹿,“你,你做什么?”色厉内荏地。
“想让我快点儿?”末悟勾了勾唇,“那你把腿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