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今醒来时,闹钟还没有响。
他睁开眼望着白到连霉斑都没有的天花板,每第八天也就是第一天的茫然几乎成了固定。
他缓了会儿才起身,看着床头的便签,心想很好。
至少他的病情没有恶化,他没有忘记自己姓甚名谁。
不过这个被删掉了的“一定”和被加上的“可能”……他是觉得除了院长爷爷以外,还有别人可能会来吗?
余今攥着手里的便利贴,陷入了沉思。
想不起来。
算了。
余今把便签放回原位去刷牙洗脸。
他想总会知道的。
等他洗漱过后,闹钟也响了起来。
余今去关闹钟,手机才归于寂静不到两秒,病房的门就被敲响。
他顿了顿,说了声进,然后朝门口看去。
就见那张蓝色的门被人打开,一个身量很高,身形颀长的男人走了进来。
他穿了件正式的白衬衫,没有打领带,衬衫上面两个扣子解开了,露出一点冷白的肌肤和精致的锁骨。
他右侧锁骨顶端凸得很明显的地方还有一枚细小的朱砂痣,仿佛镶嵌在白玉盘上的一颗价值千金的红宝石。
量身定制的衬衫将他肩宽腰窄的身体线条勾勒出来,黑色的西装裤让他那双腿看起来更加长。
他浅弯着眼看着余今,稠墨似的眼瞳像是敛了早晨的第一抹阳光,柔和了后再送给余今。
余今微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