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脚下一软,咚的跪在地上,他听到一个苍老的声音,“朕可以给你,但是你那几个兄弟...”

后半部分话被一道冷漠的声音打断,冷无痕抬头与他对视,“刘翼跟刘赴已经自杀了,刘宏甩掉将士逃跑,在途中摔下马,当场死亡,至于刘衍....”

他的语气顿了顿,“大概下去见他的几个兄弟去了。”

乾余帝猛地吐出一口血,抓着床沿的手发力,“你...你可真狠!”

“跟父皇学的。”冷无痕不冷不热的声音吐出,自始至终,他都拉着秋叶的手,似乎并不像面上那么冷静。

活在黑暗中三十五年,那种积压的仇恨早就将他的灵魂给摧毁了,如果不是身边人的陪伴,他撑不到现在。

除了在场的安平跟秋叶,没有人知道那晚发生的一切,当玉玺盖上去那一刻,乾于帝瞪着这宏伟清冷的天启殿,无人知晓他最后脸上出现的笑容是看到了什么,还是想到了什么。

辉元三十八年初一,昭告天下,失散多年的皇子得天意归来,领旨登位,改国号承天。

五月,各地臣子成交上来的折子被一一抚平,朝堂渐渐稳定,百姓们茶余饭后讨论的话题早就换了,他们不会去在意帝王家的那些丑事,只想着今年的收成,过好自家的日子。

之前掀起大波的封后也慢慢淡去,但是后宫却愁云密布,那些太监宫女们走路都提着气,就怕声音大了点被拖出去砍了。

皇后得了一场怪病,一日比一日消瘦,成日郁郁寡欢,太医们束手无策,为此,太医院已经有不少太医都搭上了性命。

冷无痕摸着秋叶瘦下去的脸颊,“怎样?”

见倚着床柱的青年面无表情,冷无痕面色冷寒,拂袖,一物掷过去,“朕说到做到。”

沈默把那面金牌收好,淡淡的声音,“谢皇上。”

随后他将一颗黄色药丸喂进秋叶的口中,“放心,我不至于蠢到以为加害于他之后还能活着走出宫门。”

但是这心病可不是药物能治好的。

这句话他没说出来,把最后的十颗药丸全留拿了出来,看了眼冷无痕跟秋叶抵着额头的亲昵画面,默默后退着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