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里传来章枕的声音:“白白没什么要开锁的箱子之类,平时他很喜欢摸小钥匙,时不时地捏在手里,我怀疑那是三哥你送他的,你?们的小秘密。除了你?,我也想不出还有谁的东西,能让他那么重视。”
戚以潦眉间的纹路舒展:“挂了。”
小钥匙被捏在指间摩挲了片刻,丢到一边,他慢条斯理地吃完早餐,吩咐下属把手机送到医科大。
.
下午四点多,戚以潦从科研院醒来已经过了五十个小时,他心浮气躁地把文件扔得毫无气度。
不知是领带束得太紧,还是心口突然很空,心悸感不断增强,或是脑中的虚影犹如一锅沸腾的水,坐在办公室的他难以静心。
戚以潦双手交叉着抵在唇边,牙齿一下一下刮咬左手的食指关节,他半垂眼睫,眼中浮着不耐的躁意。
办公椅被转至落地窗方向,戚以潦放下叠在一起的长腿,程亮的商务皮鞋落地,他起身,高大挺阔的身形展开,骨节清晰分明的五指按住领带,左右松扯。
束缚的力度减轻,喉结释放出来了,能正常吞咽。
却还是感到压抑。
戚以潦看着?落地窗上的雨水,心里蔓着?无名火,他想起年轻人脚踝的纹身,那支萤火虫仿佛飞到了他的视网膜上面。
关于纹身,他可以试探阿枕或者身边其他人,得到答案的可能性不大。
那不如直接找当事人。
戚以潦的神色忽地变得古怪,他隐约意识到,自己刚才的一番思绪,很像是终于找到了一个拨动手机上那串号码的借口。
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血气方刚,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会为了一通电话一场碰面设计理由,只有开了荤的老处男才会这样,明明一发不可收拾,耐性消耗殆尽,满心都是解锁的情欲,还要顾虑面子跟尊严。
戚以潦绝不承认自己是后者,他白天开过几场会,听了几个下属的进程汇报,处理过不少文件,工作没有耽误。
虽然昨晚的吻很不错,那滋味黏在他的唇舌之间,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