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有一笔现在能讨回来,茭白睁开了眼睛,对上沈老狗森寒的目光,嘴一咧,露出小虎牙。
像是在说,我装睡被发现了,那就不装了。
沈寄一僵,太阳穴被重击带来的反应就快要压不住,他咽下喉咙里翻涌而上的血水,不再去管那个问题的答案,而是另出一刀刺向昔日的老友,今日和他对着干的戚以潦,“去年在兰墨府,你口口声声说,你对我的人没有兴趣。以后没有,将来都不会有。”
戚以潦扭曲的面部一滞,他放下盖住沈寄枪口的手,垂了眼帘,周身的阴鸷都凝固住了。
仿佛正在复活中的尸体遭到了一击重创。
血条被打断,随时都要回归死亡。
沈寄俊朗的五官因报复而狰狞,他犹如一个终于找到敌人弱点的小人,持枪指了指戚以潦,嚣张而畅快:“怎么,失忆了?”
戚以潦一言不发,细看之下,他的咬肌隐隐抽紧。仿佛下一刻就要嘶吼,亮出满嘴獠牙。
茭白下意识地就要为他说话。
却在这时,戚以潦将敞开的衬衣扣回去,慢条斯理,优雅从容:“老沈,你这么一说,我有印象了,我记得当时……”
他很微妙地顿了顿,抬起还渗着血丝,却已铺上一层黑海,藏住一切情绪的眼眸,轻笑一声:“你叫我不用发那种誓来应付你,还说,一条狗而已,等你玩腻了,给我就是。”
“我那是气话,他不知道,你我认识几十年,你能不清楚?”沈寄掐着怀里人的手背上鼓出青筋,枪对准戚以潦,“半个月后,他在休息站失踪,我派人找他,我什么样你没看在……”
戚以潦打断:“翻旧事就不必了吧。”
“不然,“他理平领口,摇头叹息,”这么翻下去,就要翻到去年年底了。”
沈寄满面的冷气瞬间冻住。
围观的茭白咂嘴,根本不需要他出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