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里很安静。茭白人在船上,也没怎么想吐,可能一方面是已经吃过了齐子挚那一环最浓的狗血,另一方面是环境的影响。
他安全了,能上岸了。
茭白瞥瞥背对着他立在窗边,面向蔚蓝天空的老男人,正经道:“戚董,谢谢你带人来找我。”
戚以潦没回头:“你没遭到凌辱,一身伤都是自己弄的。”
茭白的脸色一变,老医生这么厉害的吗?
“对。”茭白索性承认,他粗略地讲述了自残这件事的前因后果,“我不弄,齐子挚就不会信我真的被欺负。”
戚以潦道:“肚子上的那一刀,他捅的?”
“嗯。”茭白下意识对戚以潦透露过程,非常详细不说,他还咬牙切齿。
没有失望,只有吐槽夹带鄙视。
这就给人一种,他料到了会有那一出一样。
戚以潦的眼瞳里出现了一只海鸥,它在海上掠行,孤独而坚定地觅食。
观赏风景的人,免不了会被它吸引,驻足,看它能否满载而归。
茭白见戚以潦不提问了就拽开睡衣往里瞧,一股药味扑冲上来,他在那有点腥的药味里听见了戚以潦的问声。
“你经历这一出磨难,怨谁?”
“沈老太太,沈寄,齐子挚,礼珏,货船上的老头船员,还有,”茭白掰手指头,“沈而铵。”只少不多。
戚以潦听他跟小孩子似的记账口吻,摇头笑道:“没有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