刨烙的声音,似乎在祈求什么,“你会原谅我的对不对……我把你弄脏了……我不是故意的……你救救我……”

沈液看见他,黑夜之中,把头埋在他的床边,双手握着他的手,像是啜泣,像是发抖。

“你怎么了,你告诉我,你这样我心疼你……”

刨烙的脸从床褥上抬起来,一脸泪,像是询问一般,“我们一起死好不好,然后再投胎,投个好胎,清清白白的谁都不认识谁,重新认识。”

沈液哽咽了,摸着他的脸,“你是……在嫌弃我吗”

刨烙怔怔的,“我是在嫌弃我自己,”说着双手就摸上了沈液的脖子,像是床间欢好的呢喃,像是甜言蜜语,“乖……不怕……不疼……一会就好了……一会就解脱了……”

沈液挣扎了两下,就不挣了,月光从窗户照进来,洒在刨烙一边脸上,一半在月色,一半就在黑暗。

这张脸照在一潭水的沈液眼里,就慢慢融化进去。

刨烙到底松开了手,一口气灌了进去,沈液本能的长长呼吸。在这种时候,呼吸声显得那么明显。

屋外明月皎皎。

三年苦雾巴江水,不为离人照屋梁。

31.

沈液被关在一所医院里,伤都快好了。可门外有人守着,他出不去。

而且好些日子刨烙也都没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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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刨先生……”

“不要叫我的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