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在昭州的俩镖师,一中年一青年,取名昭州顺运。定好了,买了宅子——不好在借住黎府院子了。两家人多,都要住,加上昭州房子便宜,便买了个大的,前头一个正院说话办事的地方,后头两个院子一个花园。
加起来一百八十两,地段比不上黎府,光景也比不上。
可买了宅子那便是在昭州彻底安了家,俩兄弟倒是很高兴乐呵,就等接家里人过来了。其他四位见了,不由心里羡慕,也算是定下来了,以后六兄弟便分开各过各的,心中自是不舍。
“不过咱们走货送东西,一年总是能见到面的,勤的快两三个月一次。”有人玩笑解了离别愁绪。
“这倒是。”
四人要早早动身去各自的地方,不耽搁了。新宅子外敲门,一看是脸熟的黎府下人,推着推车,上头放了一只羊。
“各位镖师好,我们府里多得了一只羊,大人夫人说送给各位镖师……”
六兄弟当即也吃起了锅子,不由想到以前在京里时,一到冬日便吃羊肉锅子,人多热闹,可一大家子三十多口人,生活一起总是有磕绊,男人们感情好,粗枝大叶的,对家里的母亲女儿妻子说的什么口角满不在乎,不就是多裁了一块布,少打了一次水么,这有啥的。
可他们不知,女眷们早都烦了这般一起过日子的生活。
长年累月鸡毛蒜皮的事情,快把情分磨光了。因此男人们一说要分开,办什么物流,女眷们听都没听懂,只知道分开过日子,当即同意。
三十多口人挤在一个大杂院,放个屁都能听到响。孩子也大了,总不能大郎三娘几个一直挤一个通铺上,她们能凑合勉强忍了鸡毛蒜皮摩擦,可孩子们口角磕绊撕扯起来,当娘的能不护短吗?
早该分了。
吃完了羊肉锅子,第二天四位镖师背着行囊出发了。
黎府办招商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