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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黎老头黎老太眼里,小儿子是最有本事最有出息的,那早先舍弃断了关系的大儿子只配跟牛一样在乡下地里刨食吃,是绝不可能有大出息的,更别提来府县做营生。

“西坪村姓黎的人家多了去了。”黎老头也是不认。

黎正仁本也是不信,他读了书,只身一人来府县找工,吃了多少苦头,才换来了今日的工作和体面。稀少的印象中,大哥就不爱说话,吃的多,模样也不好,只配娶个哥儿,他家生的那个哥儿,在老屋是连和他坐一张桌子都不配。

“我也是这么想,不过掌柜的说黎记铺子别看小,可生意好,一个月能挣三四两。”

其实掌柜的比划了个八,但黎正仁不信,怎么可能这么多,他一个月工钱二两,一个哥儿做的营生还是下水,那玩意能吃吗,不可能那么多,掌柜的是拿话故意挤兑他。

“三四两?!这么多。”黎老太惊了,高着嗓子叫。

黎正仁皱了下眉,而后说:“也不多,还没刨去本,应该能落个一二两。听说每天还要去西边拉肉,大冷天的淘洗,又是炖煮,反正废了功夫一天不见歇,做的是辛苦买卖。”

“那确实,谁能和我儿比,我儿扒拉算盘珠子,写写算算,那是干干净净,天冷了风吹不着,雨雪淋不到,这才是台面上的。”黎老太说。

就是嘛,一个哥儿咋可能赚那么多还想骑到男人头上了。

黎正仁眉间松快舒坦了,想起来正事,便不经意好心说:“我听掌柜的说这个,想着巧,都是西坪村的人,要真是大哥家的生意,那么辛苦,到了府县咱们也该照顾照顾,叙叙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