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微摸摸鼻子:“嗯,还行。”
薛璄眼睛一眨不眨盯着他,似乎要在他脸上看出各种难言之隐苦涩内情。语调酸楚,低声问:“是不是……他逼你?他逼你,是不是?你不说,我也明白。宋妙之重情重义,岂是势利之人?若不是他逼你,你又怎会……你只是不愿我吃亏,可恨我起先竟没懂……”
宋微张口结舌,半天憋出一句:“你、你从哪看出来的?”
薛璄端起酒杯,一口灌下去。
“我又不是瞎子,更不是今日才认得你。我早该想通,你在此无依无靠,只能靠他……”
手握实权的侯爷,确实比毫无根基的皇子有分量。薛三郎在洗白六皇子的同时,不遗余力,把宪侯抹得乌漆麻黑。
薛璄抓起桌上酒瓶,咕咚咕咚往喉咙里灌,满腔愁闷,越浇越浓。
“是我没用,什么也帮不了你。总不能……再拖你后腿。妙之……殿下,你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宋微用仰慕情圣的眼神望着薛三,默默看他灌完一瓶酒,又去抓第二瓶。到这份上,对方真要得知真相,只怕眼泪立刻掉下来。当然,所谓真相,早已经碎一地,彻底没法说清楚了。
心一软,道:“眼下其实有件事,正须三郎帮忙。”
薛璄醉眼朦胧,撑着桌子放大话:“什么……事?你只管说!上刀山……下火海,我薛璄都给你办来……”
宋微道:“适才三郎也听见了,下月初五,我与端王必有一争。休王府里擅击鞠者不算多,三郎若不介意得罪端王……”
薛璄桌子一拍:“妙之这是说哪里话!管他端王还是谁,哥哥陪你上场!定叫他丢盔弃甲屁滚尿流……”
薛三豪气上涌,非拉着宋微又喝一瓶,最后趴在桌上,烂醉如泥。
宋微心里叹气。事已至此,难得糊涂,随它去吧。
薛璄最后几句豪言壮语,响亮非常,姚子贡想不听见也难。发觉隔壁没了动静,兴致勃勃等着看独孤铣有何反应。
谁知宪侯大人冷不丁扭头冲着自己:“看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