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让。”裴耽却耍赖,“你专心一点。”说着,又挺了挺腰。
“……”奉冰也感到热了。那伤疤如风雷惊电般往下劈落,一根已硬到胀痛的阳物被他圈在手中,他不敢动,好像害怕它会伺机择人而噬。他生出些依赖的情绪,去拉裴耽的手臂,软声:“那你靠近一些……”
两人于是对面而坐,身体摩挲在一处,奉冰的双腿缠着裴耽的腰,阳物便不可避免地相碰。裴耽一边吻着奉冰的脸颊,一边无法控制地想,自己可以摸他的吗?会不会又遭他白眼?不过四哥气喘吁吁,或许也没有发白眼的力气……毕竟自己好久好久,都没有摸过他了……
“你的手,”奉冰压低声音,很认真,“要小心……”
裴耽一顿,“我还有左手。”
两根东西终于凑到了一起。锦被堆叠在腰间捂着,谁也没有真的仔细去看,但凭掌心的触感可以摸得出来:青筋毕露、蓄势待发的,是裴耽,火热青嫩、张皇沉溺的,是奉冰。奉冰的手在最里圈着两根,十指都潮湿得像沉在水里,裴耽的左手包裹在外,用了力气带动着他,不允许他真的将自己捞出来。呼吸越来越沉重,肉身不堪负荷地下沉,奉冰张口喘着气,一手缠着裴耽的脖子,舌尖碰上裴耽英挺的鼻梁,舔了舔,说不上什么味道,恍惚地发笑,惹裴耽不满地往他颈上狠狠嘬了一口。
“——啊。”奉冰终于发出了一声意外的呻吟。这呻吟令裴耽眼中的光热都沸腾,手底摩挲的速度愈来愈快,把奉冰的手都攥疼了,想忍耐,想抵抗,可是脑海里却跳跃出烟花,是除夜那盛大璀璨的一朵朵,床顶上的日月都迸裂,垂帘上的花叶也坍塌,他脆弱的胸膛上压着受伤的裴耽,还压着所有陈年往事千军万马,他仰起雪白的脖子,在窒息的尽头求饶一般地呻吟:
“嗯啊……裴耽……裴耽……”
“四哥。”裴耽的声音低沉,但温柔,不计前嫌地诱引他。
奉冰的话音哽了一下。也许是一种投降的标志,他想快些结束这悬殊的战斗,烈火要将他烧尽了——“小郎,你让我、让我出来……”
浊液喷溅,繁花委地,有那么一刹那,奉冰的脑中空白一片。
两人的下身一片狼藉,奉冰想推开裴耽,却从对方小腹的薄肌上摸到一整手精液,裴耽还笑。
笑声震荡在四壁之间,好听极了。
“你笑什么?”奉冰瞪他。
裴耽却很诚实:“是你摸得我很痒。”
奉冰猝然收回了手。裴耽却不依,黏黏糊糊地又将他抱得更紧,一边吻他一边还去蹭他,直让奉冰往后堪堪仰倒,有力的长腿拘住了奉冰下身,半软半硬的东西慢慢放进了奉冰的两腿之间。
“你怎么——”奉冰将声音压得极低,只剩下薄怒的气流,“你怎么还可以——”
“四哥,你再叫叫我。”裴耽却像没听见,舔着他耳孔吹气,“方才的,你再叫叫我。”
奉冰知道他要什么。然而太丢人了,刚刚射完的空虚感立刻被裴耽的厚颜无耻所驱走,他动弹不得,几乎认命时,裴耽却又说:“你不喜欢吗,四哥?可是你射了好多。”
奉冰望向他。裴耽的脸上竟尔浮出一丝紧张,好像在这旖旎的床笫间,却要拿出十二分的精明审慎,来辨别奉冰的表情。
奉冰抬手,将手上乌七八糟的液体都抹在裴耽的胸膛,裴耽的神色动了一动,但什么也没说。
自己真的射了好多。奉冰飘飘然地想。
裴耽的胸膛宽阔结实,若穿着那一身堂皇盛丽的官服时,根本想不到他会有这野兽一般的力量。五年了,他发现自己仍旧很喜欢裴耽的身体,他学着裴耽方才的样子,将手覆盖在裴耽的左胸口,从手指间递出有力的心跳,好像奔逃的钟声在四处乱窜,又好像啄木鸟,在一下又一下钝重地画地为牢。
他的蚌壳袒开,一切脆弱都被收进裴耽的怀抱里。
全都给裴耽夺走了。他的珍珠。
但他也不见得就是一败涂地。
“都是我的。”他拢着裴耽的心跳,宣告。眼神里的雾气像醉酒后的迷蒙。
裴耽的心跳声蓦然更急促。
“都是你的。”他哑声,“全都是你的,好不好?”
他再次硬得痛了。
第68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