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公公也垂下眼皮子,按捺不动。

这时,太子忽然喊道:“朱贤。”

朱公公赶忙弓着腰走过去:“奴才在。”

太子问:“他走了吗?”

朱公公谨慎地答道:“奴才在今儿早上便安排人马送温公子出宫了,那人还没回来,应该还在送温公子离宫的路上。”

太子沉默良久,才自言自语地说:“也罢。”

顿了顿,他对朱公公说,“你们都出去,没有本宫的允许,都别来烦本宫。”

“是。”

朱公公心知太子心情不好,忙不迭领着在书房里伺候的其他人离开了。

偌大的书房里只剩时烨一个人,安静得仿佛能听见空气流动的声音,空旷得有些寂寥。

时烨一直保持着同样的姿势,宛若磐石,纹丝不动。

他的事情着实多,信件和册子摆满了整个案台,自从皇帝病倒以来,几乎有大半的事务都压到了他身上。

可是这会儿,他没心思去处理那些事。

时烨在书房里一待就是整天,直至夕阳西下、天色渐暗,碎光般的繁星逐渐占据了墨黑的夜空,朱公公亲自从厨房端来晚膳,轻手轻脚走到书房里的拱门后面。

“太子殿下,外边的天儿都暗了,你也吃些膳食垫垫肚子吧。”朱公公轻声道。

可惜他的话就像那投进湖里的石子,没有掀起一点波澜。

朱公公斗胆又道:“太子殿下,奴才将膳食端了过来,太子殿下在书房里用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