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叶汲善解人意地在大徒弟的脑袋上呼了一巴掌:“别咋呼咋呼的,没看你师父正恼羞成怒呢。”

沈羡:“……”

步蕨顾自卷起衣袖,将凌乱的衬衫塞进裤腰里,拔起叶汲插在地上缓解冲力的军刺,冷冷道:“走了。”

叶汲笑得和只偷腥成功的猫一样,竟然不计前嫌地在沈羡乱糟糟的头发上薅了一把:“你师父生起气来贼鸡儿可爱。”

沈羡心里冷笑,我师父揍起来人也特别地可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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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处理了伤口,沈羡烧了两张符纸,照亮了他们所处的空间。符纸亮起的一刹,三人都默契地没有说话。

这是个很难描述的场景,高不可测的山壁上挂满了晶莹剔透的“冰川”,一层层宛如肥厚的油脂。

叶汲用军刺刮了两下,挑起几缕黏滑的银丝,绞了几绞,啧了一声道:“难怪插不进去,盘丝洞吶这是。”

步蕨踩过岩石的鞋底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没走两步,军刺在他手中快如闪电地钉向前方。与叶汲“哪里好用点哪里”的使用方式不同,军刺在他手上只是单纯地当剑使用,千分之一秒间扑向他的白色身影晃了晃,倒在了一边。

那一剑快得连叶汲都没看清,目瞪口呆地看着步蕨面色淡然地举起军刺,对准那“人”面部快而狠地扎了下去。

沈羡路过他身边,不愠不火地笑了笑:“可爱?”

叶汲喉头咕咚动了下,抿了抿薄唇,蹦出句:“他心狠手辣的样子真特么性感。”

“……”沈羡虽然无条件站在自己师父那一边,但此刻无法违背自己的良心去否认,叶汲的滤镜大概赶得上长城的厚度了。

步蕨两三下剥开了那人的脸皮,准确来说是层厚实的茧。茧里的人已经辨识不出原本的模样了,深陷进去的眼眶冷漠地回视他,步蕨用军刺戳了一下他高耸的颧骨,就听见里面整副骨架崩塌的脆响。

沈羡手中燃烧的符纸悠悠地飘向前方,在大片茫茫雪原般的惨白里,一个又一个人形茧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