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稀云颔首,“殿下请说。”
“以你们看,匈奴这几年来犯跟曾经西陵公驻守的时候有区别吗?”
这么一问,连同尚瑾凌也一起看过去,尚稀云想了想,回答:“除了尚家离开沙门关的第二年,声势浩大以外,后面就是零星的小打小闹。”
听此,刘珂和尚瑾凌互相望了一眼。
尚稀云问:“怎么了?”
“匈奴也不傻,他们在等。”尚瑾凌说。
等什么,自然等着大顺内讧,几次试探之后,应该也看得出来尖锋营在沙门关的处境,给他们留下阴影的尚家军正慢慢被取代,既然如此,何必着急。
尚瑾凌思忖道:“二姐,尖锋营不能散,我待会儿写封信给大姐和祖父,请你派人即刻送往西北。”
这自然是没问题的,不过尚稀云问:“你想怎么办?”
“祖父病重即可。”
尚稀云和刘珂闻言纷纷一怔,但是转眼就明白了。
别看西陵公调往玉华关,可在西北的影响依旧很大,匈奴这连番试探也是对西陵公的忌惮,可若是这位军神倒下,定然动摇军心,匈奴虎视眈眈,齐峰也不敢有太大的动作。
只是这样一来,便有个期限,毕竟人不可能一直病下去。
尚稀云想到这里,又思及当日林大学士与高学礼担忧之事,不禁低声问道:“凌凌,殿下,你们是不是打算……”
刘珂没有直接回答,只是一笑,“权力这种东西,不去争夺,就永远不会乖乖地到手里。”
尚家自从上了刘珂这条船,让尚瑾凌陪着进京的时候,就已经有所准备,可真得到确认,尚稀云的内心依旧砰砰直跳,手心沁出了冷汗。
“二姐,吃枇杷吧,挺甜的。”尚瑾凌将盘子递到了尚稀云的面前,他已经吃了几个,不吃了。
刘珂对自己粗心大意,可对尚瑾凌却是再细心也没有了,连枇杷都剥得滑溜溜,尚稀云拿了一个,酸甜的滋味入了喉咙。
尚瑾凌写完了信,尚稀云带着离开。
“一年的时间够了吗?”尚瑾凌问身旁之人。
刘珂笃定道:“足够了。”
尚瑾凌一笑,“我想也是,西北之地,想要进京,必须得经过云州,但那里的官道和驿馆……”
“修的差不多了,有这条官道在,就是从沙门关急行进京,也不过一个月而已,若是尖锋营,就更快了。”刘珂将尚瑾凌搂进怀里,侧过头亲了亲他的脸,“包括从沙门关而来的军情,都得经过我的地盘。”
湿湿热热的气息喷洒上来,让尚瑾凌觉得痒,他忍不住躲了躲,看着这人道:“你还挺狡猾的。”
“近朱者赤嘛。”
*
一月之后,会试名次揭晓。
尚瑾凌一甲第三,与会元失之交臂。
不过这个结果在他的预料之中,他做学问的时间太短,基础其实并不牢靠,不管是云知深还是虞山居士都让他缓一缓巩固巩固等下一届,是他自己想早些入朝堂,其实一甲第三已经是个不错的成绩。
而接下来便是等殿试了,若是表现的好,还是有机会冲一冲状元的。
为此,他专心致志地准备策问。
倒是一旁的刘珂,高兴之余只剩下忧愁,大顺殿试为体现天子的重视,贡士需得统一衣着巾帽,一律青衫白纱罩,头戴学士巾,尚瑾凌试穿了一下,那模样……除了招人两个字,刘珂想不出其他的,只要眼睛不瞎,就是站最后面都吸引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