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会试的贡院很大,因为参考人数众多,寮房一间隔一间,每个考生要么奋笔疾书,要么冥思苦想,不过都是静悄悄的,刘珂走花观花地随着主考官巡视了一圈,找到了尚瑾凌所在寮房,他默默地看了几眼,越看心里越担忧,不禁叹息了一声。

边上陪着巡视的主考一听这声叹,忍不住提起了心,小声问道:“殿下?”是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好吗?

连秦海都看了过来。

刘珂装模作样地摇摇头,回答:“孤只是感慨学子不易,寒窗苦读那么多年,都已经错过年少,不负青春。”

能被抽为考官的,无不是经过这一步步地考试熬过来,听此万般滋味在心头,看刘珂的目光不禁充满了感动,连在两旁考试,却将耳朵竖起来的考生都动容起来。

钱大人道:“有太子殿下这一言,不枉我等读书白头。”

刘珂闻言嘴角一抽,他只是感慨这一个个年纪大的,长得寒碜的,除了他家凌凌,竟找不出一个翩翩俊美少年郎的遗憾!

但是面上还得谦虚道:“有才之人,不论多晚,皆有为国效力之日,孤都欢迎。”

这个时候才意识到当初云知深凭二十四的年纪三元及第,究竟有多惊才绝艳!

第175章 尊重

京城下了一场雨,打落一地杏花。

春闱顺利结束,众举子依旧留在京城,等待一个月后的放榜,有些成竹在胸之人,已经开始文诗会友,拓开交际。

每次考完,尚瑾凌就得雷打不动地病一场,奄奄地躺在床上。

为此,刘珂也干脆将一应事物全带回府里陪着人养病,喂药说话,不假他人之手,转眼三日便过去了,尚稀云走进太子府。

“匈奴又有异动。”

尚家盘踞西北,对沙门关的战事了如指掌。

顺帝将西陵公调入玉华关,虽然离沙门关不过半月的距离,但是于匈奴而言,却是去了心腹大患,这几年,边关战乱一直不断,好在都被挡住了,损失不多。

但是……

尚瑾凌看着尚初晴的信,眉眼低垂,淡淡道:“大姐夫开始被孤立了吧?”

尚稀云点头,“齐峰在沙门关已有五年,每次匈奴来犯,皆能退敌,边关军将领已经陆续换上他的亲信。尖锋营一直是西北军最锐利的一把刀,只是这三千士兵对大姐夫死心塌地,他几次想伸手笼络,皆没有得逞,如今已另训骑兵,想取而代之。”

刘珂在一旁给尚瑾凌剥枇杷,闻言便嗤了一声:“那是,这世上像咱大姐夫那样天生就该驰骋战场的将军能有几个,就他那匹黑马都比旁人的大,黑甲一穿,长枪一拿,跟阎罗似的,匈奴见了都闻风丧胆。跟在他身后杀敌,可不就畅快?要我是尖锋营的,这辈子都得跟定他了!”

这“咱大姐夫”四个字从刘珂嘴里说出来,真是一点也不违和,纯粹将自己当成了尚家人,尚稀云听着不禁嘴角一抽,心道好高的觉悟。

“能成吗?”尚瑾凌问。

尚稀云扯了扯嘴角,似乎有些不确定,她说:“尖锋营里都是跟着大姐夫一同长大的孤儿,陪他出生入死十多年,犹如兄弟一般,光靠齐峰临时从其他营中抽调出来的,就是训练再多的时间,也没法比。”

“可对战匈奴呢?”

尚稀云目光抬起,“那队骑兵当中有我当初手下的一支。”

这话就说的颇有深意了。

刘珂将一盘枇杷剥完,拿过边上的帕子擦了手,然后问:“这次匈奴来势如何?”

“跟前些年差不多,按沙门关如今的兵力,能对付,不过齐峰可能要对尖锋营下手了,这是大姐的猜测。”尚稀云皱了皱眉,眼底带着一丝忧愁。

陈渡毕竟是尚家的女婿,尖锋营这把利刃,若是无法握在自己手里,那么只能毁灭。

拖了五年,齐峰自诩已经在沙门关站稳脚跟,已经不需要尖锋营的存在,作为大将军,军令之下,哪怕再神武的军队,他也有的是办法让尖锋营消耗在对敌之上。

“凌凌,大姐想将大姐夫卸任叫回玉华关,只是这样一来,尖锋营就得打散了,不过还是想问问你和殿下的意思。”尚稀云道。

这个时候,刘珂问:“有一个问题想请教二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