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长斟酌了用词:“就是你也知道,你这样长此以往的住在医院里是很烧钱的。”
余今的确知道。
他之前有心打听过,像他住的单人病房一天就是六百,更别说他吃也是吃医院的,还有治疗费、药费……
余今歪了一下头:“我父母要接我回去了吗?”
诚然,因为这个怪病,余今不记得他父母是谁,也对他父母的脸毫无印象,可这点常识他还是有的。
人都是父母生的,不可能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他又不是猴子。
院长微顿:“是有人要资助你。”
他说:“这个人本身每年都会给我们医院捐款,我自作主张,跟他说了你的情况,然后他动了想要资助你的心。你愿意接受他的资助吗?”
余今垂眼,细长的眼睫微微耷拉下去,投下的一片阴影掩住了他眸中的神色。
院长没有察觉,只继续道:“你要是愿意的话,等会儿中午休息时我带你们见一下,一起吃个饭。”
“嗯。”余今迅速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很轻地笑了声:“见见吧。”
他没钱,因为这个病也没法出去打工,又不能断药……
余今没有办法说不。
但如果对方图谋不轨,他也可以保护好自己。
他是中午十一点就休息,在院长来找他之前,余今先回病房从抽屉里把被自己磨得更薄,几乎快要和刀片比拟的铁尺用纸巾包好放到了口袋里。
余今目光沉静,自若的根本不像是个已经做好了鱼死网破准备的人。
院长先来找他,带他出了医院,进入了一家餐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