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有些不舒服,”赵福道。
龙玄小声说了一句:“这要闹到哪天才是头呢?”
赵福侧身请龙玄进殿。兴武帝的身子,自从罗维去了北燕之后,就一天不如一天,赵福也没想到一个好好的人,说病就能病了。要闹到哪天是个头?赵福想这个谁都知道,什么时候罗维从北燕回来了,好好喊兴武帝一回父皇,就什么事就没有了。
龙玄进到殿中,兴武帝在卧榻上躺着,太子跪在卧榻前,魏太医正在小声与兴武帝说着什么,龙玄不用听也知道,魏太医一定又是在劝他的父皇不要动怒。“父皇,”龙玄跪下给兴武帝行礼。
“你走吧,”兴武帝也不看龙玄,又冲着太子龙玉道。
“父皇,”龙玉道:“你写给北燕的国书也送过去了,你想接小维,也要等北燕的回信吧?现在就派使臣去,接不回小维该怎么办?真要与北燕再打一场吗?”
“你!”兴武帝若不是被魏太医按着,就要跳下卧榻了,“滚!”他冲龙玉吼了一句,随后就是一阵大咳。
魏太医忙给兴武帝下针,一边求龙玉道:“殿下,您就少说两句吧。”
“大哥,”龙玄也拉了一下龙玉的衣袖,冲龙玉摇了摇头。
“你的心思朕也知道,”兴武帝这阵咳过去了,人也跟着平静了下来,对龙玉道:“你是怕维儿回来,你就不如他了,怕他占了你的位置。”
“父皇!”这一回龙玉和龙玄都喊了起来。
兄弟俩听对方都喊出声了,几乎是同时扭头看向了对方。
“父皇,”龙玄视意龙玉不要开口后,他自己冲兴武帝叩首道:“父皇这话,太子殿下如何担得起?儿臣求父皇不要动怒,有些气话就不要再说了。”
“朕说的不是气话,”兴武帝的声音,平静地让人心底发寒,“你大哥就是这个心思,不单是他,他身边的那一群人,都是这个心思!”
“儿臣绝没有这种心思,”龙玉磕头出声,他就差要以死明志了。
“昨日周宁文找你说了什么话,你以为朕不知道?!”兴武帝看龙玉还是口口声声地为自己辩白,,终于是翻身坐了起来。
“父皇不可!”龙玄看兴武帝的动作不对,抢身挡在了龙玉的身前,替龙玉挨了兴武帝一脚。
“二弟!”龙玉看龙玄替自己挨了踢,喊了一声,又急又怕。兴武帝连他昨日在东宫与周宁文见面谈话的事情都知道了,这就是说他的父皇已经开始监视他的一举一动了,这是彻底不信他了?
龙玄从地上爬跪起来,抱住了兴武帝的双腿,声带哽咽地求兴武帝道:“父皇,您有话就好好说吧。太子殿下一向对兄弟们宽厚,六弟的事情,太子殿下的心里一定也不好受。”
“你自己看!”兴武帝将一个黑皮封面的册子扔在了龙玉的身上,怒容满面地道:“你读给你二弟听!”
龙玉拿起册子打开来看,只看了几眼,就将这册子掉在了地上。
“大哥?”龙玄假装不解。
“没脸读了?!”兴武帝对龙玉怒道。
龙玉的额头跪贴在了地上。
“赵福,”兴武帝喊在殿门口站着的赵福。
赵福赶了过来,应声道:“奴才在。”
“你来读!”兴武帝指着地上的册子道。
“父皇!”龙玉终于哭喊出声,“这绝不是儿臣的意思,儿臣对六弟从无加害之心啊!”
龙玄伸手一拦要捡册子的赵福,对兴武帝道:“父皇,不管昨日周大人与太子殿下说了什么,一定都是周大人的想法,您不能将他的错怪在太子殿下的头上啊。”
“不用你给他说好话!”兴武帝对着龙玄,倒是口气软了一点,道:“你知道他们都说了些什么?”
龙玄说:“儿臣不知。”
“不知道,你就不要做这个和事佬!”兴武帝道:“你的这个大哥也不会领你的情!他的心里哪还有我们这些人?周家人才是他的至亲!没用的东西!”兴武帝说着火又上冒,大骂龙玉道:“让一个女人拿住!周宁文的话就这么如你的意?你不要姓龙,跟着他姓周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