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武帝在罗维的床边坐下,对罗知秋说:“你先下去吧,朕想陪陪维儿。”
罗知秋带着罗启和罗则退了出去,守在罗维卧房的门口。
兴武帝掀开罗维身上的被子,轻轻褪下罗维的下衣。罗维的身下红肿不堪,垫着的棉布上还有血迹。兴武帝的心像被什么揪住了一样,罗维再过一个月才满十四岁,这孩子能受得了这种屈辱吗?
“是朕没能护好你,”兴武帝一遍遍跟昏睡中的罗维说着抱歉的话。
罗维却突然于昏睡之中咳了起来,就在兴武帝以为他要醒的时候,一口血就从罗维的口中被他自己咳了出来。
“太医!”兴武帝忙就叫守在外面的太医。
魏太医跑了进来,罗知秋父子三人也跟了进来。
罗维咳醒了,神智却不清,只大口往外吐着血。
魏太医心知罗维体内那些虎狼之药的后劲上来了,连忙给罗维施针止血,一边喊着罗维的名字,这时候得把人叫醒,不然被这血呛上一口就不得了了。
“维儿,维儿!”兴武帝在明白了魏太医的用意后,也大声喊着罗维,边还用手轻拍着罗维的脸颊。
罗维却只是睁着双眼,目光晦暗地看了一眼兴武帝,随后就又昏睡了过去。
罗则喃喃地道:“不是说小维无性命之忧吗?”
兴武帝冲正忙着施针的魏太医吼:“这是怎么回事?”
魏太医出了一头的汗,“陛下,三公子体内……”
兴武帝猛地想起魏太医跟他说过,罗维被人下了很重的虎狼之药,“好了,你先替他止血!”兴武帝没让魏太医把话说下去,看来这是罗维体内的虎狼之药发作了。
“我弟弟体内……”罗启却是要问个明白。
罗知秋一抬手,让罗启不要说话。医生施针的时候不能分心,有问题可以迟些再问。虽然魏太医没有说,但罗知秋看过了罗维身上的伤口,受什么样的刑会把下身伤成这样,罗知秋能想得到,所以他没有让罗启和罗则再看罗维的伤。罗维不会愿意让两个哥哥知道在他身上发生的事,如果有可能,这孩子不会让任何一个人知道这五天里他都遭遇了什么。罗知秋心痛!愤怒!却也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罗维的身体和他也许已经崩溃了的神智。
终于等到太医停了手,已是两柱香的时间过去了。
“怎么样了?”兴武帝看太医停了针后,马上就问。
魏太医忙回禀道:“陛下,三公子的病情暂缓了。”
“那他怎么还不醒?”罗则也顾不上皇帝在场了,着急上火地问魏太医道:“小维究竟是得了什么病?还是受了什么伤?他……”
“宇轩!”罗知秋喝止罗则道:“你住嘴!圣驾在此,你怎可放肆?!”
罗则张张嘴,没再说出话来。
“算了,”兴武帝这时也没心情去管罗则在他面前大喊大叫是不是失礼了,转身就往外屋走去。
“你们两个守着小维,”罗知秋对罗启和罗则说了一声后,跟着兴武帝到了外屋。
兴武帝连外屋都没有待,直接就出了屋子,站在了屋外的院子里。
罗知秋跟了出来后,一挥手,管家忙就带着院子里的下人们都退了出去。
“你说,”兴武帝面沉似水地问一同跟着出来的魏太医,“维儿日后会怎么样?”
魏太医说:“三公子日后怕是会畏寒。”
兴武帝看了罗知秋一眼,吐字艰难地问道:“那子嗣呢?”
魏太医把头都快埋地上去了,真恨为何是他接了这个诊!
“魏大人,”罗知秋的脸上勉强还能带着点笑容,说:“但说无妨。”
魏太医战战兢兢道:“三公子日后可能子嗣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