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扬铭看见小包子可爱有趣,非常喜欢他们,经常带着他们一起串门,一起打牌,小包子跟着他最高兴的事就是到人家的后院去,看看他们家里有没有鸡鸭,如果没有,他们会大失所望拽着要顾扬铭离开,如果有,后院就成了他们的天下,也不嫌弃里面的异样味道,他们一定会守在豢养鸡鸭的围笼前看着,追着它们奔跑,鸡鸭因为受惊而跳出围笼,四处飞散,顷刻间到处飘飞着分不清鸡鸭的羽毛,场面非常壮观,他们白皙的小手抓着羽毛还笑得十分欢畅。基本上有他们出现的地方,就是村里最乱的地方,不闹个鸡飞鸭跳绝不罢休。
他们这么一闹场,名气什么的也渐渐大了,邻居只要谁看见他们爷孙要过来,必定早早拴门,如果来不及拴门的,也一定会有人赶到后院去,把自家的鸡鸭放养出去,或者赶到小包子找不到的地方。久叔自从被小包子追得弄伤一只鸭子,啄伤一只小鸡,更是再不敢招来牌友,避他们还唯恐不及呢,暗叹手痒难耐,都好几天没打牌了……小包子在他们眼中,宛然成了小恶魔,可是这么可爱的小恶魔,他们却都不忍心呵责。
只是这样,事后顾扬铭不得不为了小包子犯下的事,笑呵呵的对邻居好友道歉,他们也不能和小包子较真。
而小包子还沾沾自喜的,因为顾扬铭每次都是纵容着他们,还赞扬过他们说:“我第一次看见小家伙的破坏能力如此巨大。”
他们自动屏蔽其他的话,只听见“第一次”“能力”“巨大”,就认为是夸他们的话,每次回家都异常得瑟的向樊离炫耀:“爸爸,我们今天追着李叔的鸭子追到村口南门去了。”
樊离感到非常头疼。
樊离和顾西释这些天都陶醉在自然界的美好里,贪婪的享受着自然风光,经常从村口东边走到西边,一走就是半天。
他们知道小包子跟着顾扬铭把邻居家豢养的鸡鸭破坏得很欢乐,也由着他们,这是他们在这里感到新鲜的地方,如果连这点点乐趣也要抹杀了他们,他们就太无趣了。
樊离也喜欢这乡下的地方,喜欢临近傍晚时,和顾西释相依在芦苇丛的坝上,看着日落,火焰一般的彩霞染红了半个天空,异常绚丽,赶着回巢的鸟儿成双结对的飞回林子里,宣告它们一天的觅食活动结束,可以回巢和自己的雏鸟相濡以沫。
樊离依偎在顾西释的肩膀上,看着这一幕幕美好的景象,说:“大自然真是神奇,你说是不是?”
顾西释“嗯”一声,显得有些敷衍。
樊离抬起头看着他,他知道顾西释很少这样敷衍他的,问:“你怎么啦,在想什么?”
顾西释拉着他的手掌,说:“宝贝,我们回去就结婚吧。”
樊离一怔,已经几天没有提过的问题,他今天又提起来了,说:“怎么啦,不是说暂时不说这个麽,怎么又提起来?”
顾西释轻叹一声,说:“实话告诉你,我一直没有断过要和你结婚这个念头,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要结了婚心里才踏实,我们回去就结婚好不好?”
樊离踌躇道:“不是我不答应,你爷爷的态度……也许他还不能接受我。”
顾西释握着他的手,说:“爷爷不做声而已,如果他还反对我们的话,根本不会让我们呆在一起,还整天带着小家伙出去闯荡,不搅个满村风雨都不回来,他这样已经算是默认了,而且,他这些天不是也没有给你脸色看了麽?我们回去就对爷爷说,也叫他搬出去和我们一起住,他那么喜欢两个小家伙,这次应该会答应的。”
樊离还在犹豫不定,问:“一定非要结婚不可吗?”
顾西释坚定的说:“当然,知道我叫什么名字?”
“顾西释呗。”
“你呢?”
“樊离呀,怎么啦?”樊离都受不了他这样弱智的问题。
顾西释一本正经的说:“知道就好,你想想,西施多情一顾的不就是范蠡麽?我们都已经注定了是一对的,不能逃避。”
樊离噗嗤一笑,说:“你这是什么话,真是强词夺理。”
顾西释很自豪的说:“这就是我们名字的寓意呀,你不能否认吧?宝贝,你是答应了麽?”
樊离点头,说:“只要你爷爷答应,我都没意见。”
“好,那我们回去就对爷爷说。”顾西释拉着他的手往回走,村口已经有几处炊烟袅袅升起。
晚饭过后,顾西释就对顾扬铭说出心里的想法,顾扬铭半天沉吟不语,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他久久的沉默,让樊离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良久,他才吐出一句:“我现在走了,久叔他们三缺一打不了牌的,你们要结婚的时候,我再搬过去。”然后坐到一边,逗弄着小包子玩。
经过几天的相处,亲眼看见顾西释对樊离的无微不至,顾扬铭已经知道,他是真心喜欢那个有着两个儿子的年轻爸爸,即使是这样,自己在顾西释心中的地位,他也夺不去,顾扬铭知道他不能阻挡他们要结婚的决心,既然不能反对,何不大方成全?
樊离和顾西释听了大喜,他爷爷算是开了金口答应他们了,顾西释大喜过望,拥着樊离便亲了一口他的脸颊。
顾西释和樊离在村里又游玩了一天,在傍晚的时候就接到何从的电话,要他结束休假,赶回去有重要的通告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