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戎疑惑的皱起眉头,问出大家心里共同的疑问:“你是怎么判断出来的?暗流的流向又跟你之前说的八卦阵有什么关系?”
乔郁笑了笑,从地上捡起一根树枝,用脚在地上蹭了蹭,就着黄土在地上画了一个大大的圆,然后勇分别在八块湿土对应的位置画出八个箭头。
“你们看我画的这幅图,八个位置分别对应着八卦阵里的乾、兑、离、震、坤、艮、坎、巽。而咱们脚下这个地方位于正东方,也就是坎的位置。古语云:‘坤为地,艮为山,坎为水’,意思是坎这个位置在五行八卦里属水,而刚才欧阳也说了这片荒漠的地下暗流是由东向西流的,也就是说暗流的主干在正东边,对应着八卦阵里的坎位,所以这里肯定就是地宫供水主干道的源头。”
“噢~我懂了,你的意思是只要我们从这里入手跟着水流的方向就能找到地宫?”齐迹难道聪明一次,拍着手兴奋地说。
乔郁笑着点点头,“没错,就是这个意思。”
“那还等什么,伙计们抄家伙开挖吧,只要把这里挖空了就能找到入口了,哈哈哈……”齐迹往手心里啐了两口,摩拳擦掌就准备干活。
丛戎想了想觉得事情应该不会这么简单,一把拦住他,“事情肯定没这么简单,咱们先听夜星说完再行动也不迟。”
就在这时,乔郁的电话响了,他一看电话号码,眼睛立刻涌出了光彩,“舒晴,测出这些湿土德确切位置了?”
“哈哈,星星你太牛了,这八块湿土之间的角度全部是45度,一分不差。”
“辛苦你了!”乔郁激动地扣上电话,手指高兴地有些发抖。
其实刚才他说的那些话全都建立在八块湿土跟八卦阵的位置一样的基础上,如果有一丝偏差就不能形成阵法,那么说的话也就都不成立了。现在既然舒晴验证了他的猜想,那么他更加确定脚下的坎位就是地宫入口他把手机塞进口袋,拍着齐迹的肩膀笑着说:“八卦阵一共有四四一十六种变法,如果按你的说法一铲子轮下去可能入口还没找到咱们就被里面的暗流冲跑了。”
“那怎么办啊?总不能把16种方法都试一遍吧?可恶!西森这老变态到底怎么想的,竟然有这么变态的招数!”欧阳跟齐迹一样是个急性子,一听到这话丧气的挠着头,心里这叫一个不甘心。
“绝对不行。”丛戎跟乔郁异口同声说道。
两人惊讶的对视一眼,乔郁笑着撞了撞乔郁的肩膀:“你先说。”
丛戎抓抓脑袋,看了他一眼,好像在说‘我说错了你别笑我’,“我看过一些书,上面提到古时候一些达官贵族会在坟墓里用八卦阵来阻挡盗墓贼,这么说这东西肯定有杀伤力,要是咱们随便下手碰到什么机关岂不是连命都丢了。”
乔郁丢了一个赞扬的眼神给他,丛戎立马心花怒放,重案组的所有人仿佛看到他身后一条大大的狗尾巴正摇个不停。真是丢人现眼,就算你是忠犬也摆脱拿出点攻的气势啊!
丛戎一个白眼飞刀似的丢过去,所有人马上抬头望天装没看见。
乔郁抿着嘴低笑,用树枝在地上画了几下说:“其实也没这么恐怖,八卦阵说穿了也就是那么回事,只要掌握了他的规律就绝对能过去。八卦阵按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分八门。只要从正东的‘生门’打入,往西南‘休门’杀出,然后从正北‘开门’杀入,这个阵法就破了。”
齐迹和欧阳一听这话一跃而起,兴奋的嗷嗷直叫,“我去,听着挺玄乎原来这么简单啊!咱现在就开工一会儿到了地下杀他个片甲不留,明天再开个庆祝party,就完美了!”
丛戎和乔郁无奈的对视一眼,很同情的看了君之一眼,你这么靠谱斯文的大好青年怎么就栽在齐迹这种二愣子手里了呢?
君之假装没看到,转过身去找他家的二愣子媳妇。乔郁吸了口气,挑起眉毛看着丛戎:现在就开工?
丛戎耸耸肩膀,丢个他一个眼神:现在不开工难道还等到2012?
乔郁抓抓头发,拍了拍手把所有人召集起来:“兄弟们开工吧!李达你们十个人分成两队去西南和正北方向动手,重案组这边守着坎位,等阵法一破咱们在这里集合,绝对不能擅自行动,明白了吗?”
一声令下所有人纷纷行动起来,天色渐黑,空旷的荒地上空飞鸟归巢,巨大的墨色天空上卷着大片的阴云,黑漆漆的压抑气氛跟刺骨的寒风夹在在一起,让人的心头感到一丝讶异和恐慌。
挖掘机的声音轰隆隆的传来,铲子斧头相碰的金属声音,弥漫在四周,乔郁跟丛戎一伙人手上一刻不停,正东边的湿土地很快就被挖出一米多深,越往下土壤里的水分越多,到了两米的时候一铲子下去甚至能听到水花四溅的声音。
源头越来越近了,重案组的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喘,顶着刺骨的北风不停的挖着。挖的越深乔郁心里的不安就越大,仿佛一张看不见得大网困住了心脏,喘息之间竟然有些发颤。
事情进展的太过顺利,实在让人不得不怀疑其中有诈,可是眼看着水源近在咫尺,没有人愿意喊停。大坑越挖越大,重案组六个人跳进坑里之后必须要完全扬起脖子才能看到天空,墨色的天空跟周围湿嗒嗒的土壤仿佛连成一体,又阴又冷,好像警告着他们再往下一步就是地狱。
丛戎看得出乔郁都很紧张,他放下手里的铲子,拦住他的肩膀低声说:“你在担心什么?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乔郁顿了一下,感受到丛戎身上的温度才缓过劲来,他缩了缩肩膀犹豫了好久才开口:“我的感觉很不好……总觉得要出事,我怕自己把大家都害了……趁着现在还来得及,你们赶快上去,不要再挖了。”
丛戎收紧双臂,揉揉他的头发:“你说什么傻话,都走到这一步了,哪有走回头路的,而且你不是已经找到破阵的方法了吗,给自己点信心,别胡思乱想。”
“话是这么说,可是我也拿不准西森的想法,万一……”
“没有万一。”丛戎抓住乔郁被水浸透后冰凉的手指,坚定地说:“既然来了,就没有回头路,管他是鬼门关还是黄泉路,我都会陪着你。”
乔郁带那定投,抓紧衣角低着头没再吭声。丛戎其实根本不了解他,他担心的不是自己的安慰,而是害怕自己会把丛戎和这些兄弟害死。这样看似平静下表象给人的感觉压制的近乎窒息,仿佛一只潜伏在暗处的巨兽正在伺机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