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母亲?”
“你是她男朋友你不知道?”保安狐疑地眯起眸:“小伙子,你怎么当男朋友就不对了,你连你女朋友没妈都不知道, 难怪她经常跑过来,搁谁谁不委屈?”
“……”
靳博屹不露声色地皱了皱眉, 从钱包里拿出一沓现金塞保安大叔的口袋里边, 保安大叔还是第一次见那么上道的年轻小伙子, 拒推了两下:“你这是干什么?”
靳博屹笑了下, “留个电话, 下回她要是过来了,麻烦您给我打个电话。”
“行吧行吧。”保安假装为难,把手机递过去,翻了几下来访簿:“她没固定时间来,有时候下午来,有时候晚上来,过年过节跟她爸和她哥哥一起来。”
“我能看看吗?”
“不能。”保安把来访簿放回去:“私密管理,叔真不能给你看。”
靳博屹输入号码后,拨通了一次,将手机放在桌前,手指敲了敲屏幕:“她哥哥姓什么?”
“不是,我说小伙子,你这问题问得有点傻啊,你女朋友姓林,她哥哥肯定也姓林啊。”
靳博屹默了默,继续问:“她母亲是姓鹿吗?”
“嗯……”保安大叔想了想:“好像是叫鹿茗悠。”
“……”
鹿茗悠。
前面的那些疑惑得到答案了,靳博屹跟保安大叔道谢:“别告诉她我来过,谢您了。”
保安挥了挥手:“没事没事,走吧,回去路上小心点。”
林以鹿是凌晨两点多时下来的,离开东郊墓园后直接上高速回淮京了,靳博屹没再跟,掉头回上京。
周末两天一晃而过,转眼到了六月份,科研中心举办的二阶四试和五试如约而至,四试和五试的内容不仅要考控制科学与工程,还要考计算机科学与技术。
肖介和卫进连熬了两个星期,疯狂恶补知识。
靳博屹还好,就跟应考普通考试一样,毫无压力。
跟他们相比,林以鹿是状态最差的那一个,考完四试直接病倒。她人这会儿正发着高烧,穿着件薄款的针织衫,眼尾泛红,黑眼圈很重。
图书馆七楼,窗外的蝉叫声越来越清晰,阳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倾泻进来,不偏不倚的落在她纤长的眼睫上,微微颤动的睫羽像蝴蝶的羽翼,在眼睑落下淡淡的阴影。
林以鹿解出最后一道大题,指尖压着草稿纸,往右边推,计时器上面显示时间是10:38分。
坐在长桌正中间的李教授看她演算步骤,有两个答案算错了,还有一小题用错公式了:“博屹,给以鹿讲讲3(2)小题,论点程序公式全错了。”
“好。”
卫进和肖介还没写完,靳博屹和林以鹿起身离桌,拿上笔记本电脑和纸笔,沿着阶梯型的书架走,坐在角落的一张原木圆桌前。
胸腔里憋着的咳嗽已经憋不住了,林以鹿捂嘴剧烈地咳嗽了几声,颤抖的肩膀看起来柔柔弱弱的。
靳博屹放下东西又折了回去,将她胖墩墩的粉色玻璃水杯拿了过来。
这水杯是上回他送给她了,她没扔。
两人依旧不谈题外话,只讨论与学习相关的话题,林以鹿基本不说话,她嗓子疼不想说话,靳博屹给她讲得很详细,每说完一个步骤,就问她:“听懂没?”
林以鹿点头。
“真懂假懂?”
“……我没那么笨。”她的嗓音很沙哑,像是被沙子磨过一样。
靳博屹用红笔帮她标正,眼皮也不抬地说:“我看你挺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