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叫人伪装了来保护自己,最起码也得将这张脸换了啊。
虽然痛是痛了些……可这样才不会暴露。
仇夜雪自然能听懂他的暗语,也是因此才更为窝火。
这人凭什么将所有的一切都视作理所应当?
就因为他是高高在上的太子,除去坐在龙椅上的皇帝以外,其余人在他眼里就都是蝼蚁了么?
这样的人若是继承皇位……那天下会变成什么样子?
仇夜雪眼底深处虽淬了寒意,他却不打算讲这些话都诉之于口。
因为他并不觉得一个十六岁就能下令屠城的人,会被简单几句话打动。
故而他只淡声问:“殿下究竟想要说什么?”
见他没有别的反应,祝知折似是意外地挑了下眉,看着仇夜雪的视线终于不再只是有趣和捉弄,反而认真地打量了眼。
……明明气得不行了啊,怎么没破口大骂?
实在也不是什么隐忍不发的性格啊。
祝知折兴味更浓:“没别的。”
他轻笑,手肘撑在矮几上,离仇夜雪近了些,又嗅到他身上那说不出究竟是何的淡淡香味:“阿仇,我只是想叫你知道,我比你想象的了解你。”
威胁?
还是警告?
仇夜雪对上祝知折的视线,没有躲避分毫。
不管这位太子爷是何意,他都不惧。
仇夜雪总是凭借着这般姿态震退那些想要招惹他的人,可他并不知晓,在这世上还有一些脑子与常人不同之人。
别人怕他的獠牙,他就会觉得无趣。
但若有人敢伸手想要将他的利爪砍断,他反而会被激起兴趣。
他会期待那一刀能砍中否,力度又如何,然后舔着血无比兴奋的十倍奉还。
直至有一方在伤痕累累中彻底被另一方折服驯化。
祝知折就是这样的人。
他盯着仇夜雪勾人却坚毅的那对桃花眼,瞧着他略微消瘦的面容。
仇夜雪很白,像是寒冬腊月的飘雪,也很脆弱。用手一接就化掉消失了。
可雪是冷的,多了,寒意便能浸透到人的骨子里。
仇夜雪:“我也不妨告诉殿下,殿下所知道的,不过是冰山一角罢了。”
偏偏祝知折内力深厚,最不怕的就是冬日的雪:“哦?那我还真是好奇。”
他笑:“阿仇的所有,我都想知道的一清二楚。”
把猫儿彻彻底底的剖开,瞧瞧这位让他频频意外的世子还能带给他多少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