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纪凭语的要求,纪亭晚大多数时候都是点头。

所以等到纪凭语和纪亭晚回了纪亭晚的车上后,纪亭晚的助理也捧着八喜雪糕桶回来了。

差了十三岁的兄弟俩就坐在后座上,一个穿着白衬衫,一个穿着水绿色的t恤分吃一个雪糕桶。

雪糕桶还是纪亭晚捧着的:“非他不可?”

见他憋了快一周,到底还是问出来了,纪凭语轻笑:“哥,跟你聊情感话题有点别扭。”

纪亭晚瞪他:“你不跟我聊跟谁聊?”

倒也是。

“其实我也不知道。”

他含着酒味的雪糕,狐狸眼半耷拉着,更显散漫:“回来时我想过如果凉不怨没那意思了,我或许也就会放弃了。毕竟我在国外关注他,发现他过得挺好,名利双收……梦想也实现了。我搅进来,反而会影响了他的事业。”

可见了面后,从第一眼起,纪凭语心里就有他不明白的情绪在酝酿。

他想他可能无法放弃。

纪凭语从小就早熟,心思细腻,很多事都习惯做得面面俱到。

但唯独对自己的感情,总是有几分迟钝和犹疑。

因为见得太多,因为从小就在各种交际场所走动,纪凭语向来就很清楚点到为止。

朋友不一定完全是朋友,敌人不一定完全是敌人。

生意场上,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

他把这些做得很好,于是在面对完全不牵涉任何利益的爱情时,就陷入了困境,举棋不定。

回望从前二十二年的人生,他想他做过最疯狂的事无非就是那天盯着凉不怨,问了他一句「凉不怨,你是不是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