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恐惧地停下脚步,不敢再往前,就在大家不知所措的时候,那个女人消失了。
凭空消失!
村民们吓得说不出话来,任务者们倒是能出声,不过他们没在这时候分析,队伍里的尖叫声太刺耳了。
向东阔步走到那十几个人的跟前,发觉他们果然都已经没了呼吸。
“死了!”向东扯着嗓子喊道。
“啊——”
“有鬼,有鬼啊!”
村民们回过神来,有的当场晕倒,有的哭疯了,场面一片混乱,场村长被扯的一屁股坐在地上,两眼无神。
向东咂了咂嘴,诅咒会覆盖村民跟任务者,他昨天一知道任务提示就通知了村长。
遗憾的是,村民们都没能接受到这个信息,厉鬼不准。
向东走向大范围崩乱的队伍,其实即便知道死亡条件,还是不能百分百幸免。
否则任务提示出来后,就不会又减少一批任务者。
编辫子。
一条辫子编完了,生命就结束了。
头发短,死的快。
向东借着身高优势把胳膊搭在白棠肩头,当桌子撑着。
“那女鬼就是厉鬼吧。”江江说,“村民们不认得她,这就奇怪了。”
向东调动自己的脑细胞:“她是老人。”
“老人?看着年纪不大啊。”江江满脸狐疑。
向东黑着脸:“我说的老人,是很多年前的人,不是新面孔,年轻点的村民们不认识。”
江江跟他打辩论赛似的,顶一句:“刚才有年纪大的在,怎么也说不认识?我观察了,不像是装的。”
向东要发火,齐北把江江拉到身边,出声道:“距离加上害怕。”
白棠擦掉额头上滴下来的水珠:“还是要问村里的老一辈人,我的方向是对的。”
江江看看白棠身上的宽大t恤,又瞄光着膀子的向东,腹肌真完美。
齐北欲要把江江叫走,他的耳边冷不丁地炸起一道惊惶无措的鬼叫声。
是那个说白棠舔狗的男生,他抓着头发,神情崩溃到了极点:“我觉得我中诅咒了。”
队伍里一个女生也有同样的感受,她煞白着脸,手攥在一起:“中诅咒没有什么特征,你怎么发现的?”
“感觉啊!”男生扭曲着脸,大喊大叫,“我感觉我马上就要死了!”
队伍里一片寂静。
“我昨晚摸头发了,我摸头发了,肯定摸了……”男生摇摇晃晃地离开,泪流满面。
“有的人在死亡来临前,是有感应的。”江江感叹,“我没有,少受折磨。”
齐北拎着他走了。
村长也和那些受惊吓的村民们搀扶着回村村。
田埂上很快就剩向东和他的桌子白教授,他还是那副姿势,入定了一样。
白棠也没动,他抿着唇,清冷的眉间多了层霜雾,眼神迷蒙,要是在现实世界,第六感准的话,也许能帮自己逃过一劫。可是在任务世界……难说。
“漏洞会是什么?”白棠呢喃,他一个激灵,“我们赶紧去老太太家吧,她一个人,万一摔了怎么办!”
桌子一走,向东的胳膊就没了支撑,他正在想事情,差点摔倒。
“你他妈不知道吱一声啊?”向东蛮横不讲理。
白棠走得很快,没理他。
向东用眼神戳前面的身影,妈得,还穿着老子衣服呢!
老李的身材很壮,他扛着两个大麻袋就走进了一个院子,“嫂子,这是去年借你家的两袋黄豆,你看看放哪?”
屋里传出张嫂的声音,带着哭腔:“是老李啊,豆子你就放院子里吧。”
“行!”
老李一抖身躯,两个沉重的麻袋便被他稳稳的放在了地上,一副毫不费力的样子。
“这两麻袋怪沉的,大热天的,坐下歇会吧。”张嫂气色很差地红着眼出来,客气地说道。
“不了,家里还有活要干,对了,你家老张呢?”
“他下地去了,估计这回功夫也该回来了。”
“嗯,那我先走了,等你家老张回来,你就跟他说,村长喊大家中午去他家,商量给刘哥他们办丧事,不要忘记了。”
张嫂抹泪:“这都造的什么孽哦!”
“哎,听说有人看见鬼魂了,是个女的,梳麻花辫,就在刘哥他们旁边,我想不起来那是谁,不像我们村的,总之咱有一天日子就过一天日子吧。”老李转身没走两步,就有一个男人扛着农具进了院子,正是老张回来了。
“老张你回来啦?正说你呢,那两袋豆子我还你家了啊!”老李喊道。
老张闻言看了看那两袋豆子,点了点头,他将肩上的农具放下,然后便目不转睛的看向老李的脸。
“我……我的脸上有什么吗?”老李被他看有点不自然,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脸。
但老张没有回答他,仿佛他的脸有巨大吸引力一般,需要自己死死的盯着看。
“老张,你看啥啊?”一旁的张嫂不安地问喊。
老张没搭理媳妇,他依然死死的盯着老李。
“老张,你看什么呢?你……”老李心里发毛,脚往后退,然而就在他要再询问什么的时候,
老张看着老李,一直静止的身躯,忽然晃动一下,他的双臂缓缓抬起,抓起自己的头发,胡乱地揪着。
开始老李只是以为老张是头痒挠头,可过了一会,他就发现了不对,老张竟然是在编头发,而且是麻花辫……
这诡异离奇的现象和村里死的其他人一模一样!
张嫂瘫坐在地,忘了哭叫。
老李也吓傻了,村里人扎辫子把命扎没了的事他一直没亲眼看见,都是听人说,这是头一回目睹全过程。
一个乡下的壮汉,五大三粗虎背熊腰晒得一身黑皮,他在认真地给自己编辫子。
这个场景让人毛骨悚然。
由于老张的头发很短,很多头发被他自己硬生生地揪掉了。
“别编了!你别编了!求你了!”张嫂又是哭又是叫,她抓住老张的双臂,想要阻止他。但老张的力气巨大,他双目茫然的看着老李,揪着头发的双手却毫不停歇。
老张看了会老李,摇晃了一下头,嘴里喃喃的哼起了小曲:“起早早,编辫子,麻花辫,等阿郎,阿郎没回来……阿郎没回来……”
“阿郎没回来……阿郎还没回来……”
很快的,两根短小而凌乱的麻花辫就编好了,这样的辫子出现在一个乡下汉子的头上,显得既荒诞又可笑。
可老李却怎么也笑不出来,一种莫名的恐惧感占据了他的全部身心,因为老张盯着他的时候,像是他跟那个阿郎……有一点点像?
老李不知道,他也不敢想。
“阿郎没回来……阿郎怎么还没回来……”老张喃喃的放下双臂,转头四处张望着,好像在寻找着什么。
只见他左看看,右看看,转动的脖子乍然停止,咔地一声脆响,脑袋像转动车轮一般,猛的一转,接着整个人就不再动弹。
“老张——”
张嫂声嘶力竭地哭叫了一声就昏了过去。
向东不知道村里陆陆续续又死了几个人,剩的不多了,他在老太太家,看白棠把荷花放在她枕头边。
老太太的儿媳去地里了。
按理说,田埂上死了一拨人,她哪还有胆量干农活,肯定慌里慌张地往家跑。
可她还没回来。
向东扣两下打火机的盖帽,那儿媳十有八|九是凶多吉少。
白棠也想到了那一点,他望向颤抖着抚摸荷花的老人,默不作声。
“走不走?”向东对房里的氛围很抵触,他适应死亡跟鲜血杀戮,却不喜欢看奄奄一息的老人。
白棠站在床边:“再等等看。”
“行,你在这慢慢等吧。”向东头也不回地出去,他没真的走,就在院里抽烟。
屋里没响动。
白教授没追出来,这不像他的作风。
向东嘬了一口烟,就在这时,不知从哪吹过来一阵阴风,他光着的上半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操,搞什……”向东的咒骂声戛然而止,他的心底蹦出一个猜测,同时脖子也往后扭,视线对着敞开的屋门。
“白教授?”
没回应。
“糖水儿???”
还是没。
向东嘴边的烟掉下来,被他一脚踩烂,他身形凌乱地冲了进去。
白棠背对着门口,两只手穿梭在乌黑发丝里,正在编辫子。
快编完了。
“糖水儿!”向东眼眶充血,嘶吼着扑上去。,,网址,:
由于各种问题地址更改为ida请大家收藏新地址避免迷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