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在任务世界,半夜,阴森感翻涨了几倍。
“走吧。”陈仰又四下看一会,然后才同意离开。
另外四人也没有多停留。
大家从戏院的后面走出去,面前是一座人工湖,一道水榭在上面蜿蜒而过,七人走在上面,朦胧夜色的笼罩下,整个院子如同迷宫一般,迷幻中带着一点不真实。
“哗哗……”
平静的水面下倏然泛起一阵水花,张琦吓了一大跳,周围光线很暗,根本看不清水面,他惊慌地晃着手机。
“别紧张,这只是金鱼。”陈仰说道。
张琦满头冷汗地吞了口唾沫:“老弟,你没有害怕的东西吧。”
陈仰眼神微妙:“你从哪看出来的?”
张琦一脸迷惑。
陈仰说他怕鬼,而且还有级别划分,女鬼排在首位。
“哥,大哥,不说了行不?”江江受不了地凑近,双手合十祈求。
陈仰摸鼻尖:“行。”
水榭的尽头是一座两层小楼,里面陈设的是简单的座椅,这小楼看不出是有什么功用。楼的另一边是一道走廊,直通向园子的中心位置。
走廊很是冗长,七人穿行的时候,会看到很多同样的栏杆,同样的柱子,仿佛一直在重复,没有尽头。
就在大家逐渐失去耐心的时候,走廊终于到了尽头,几座连绵相接的房子出现在眼前。
一座最大的屋子上方有一块牌匾——迎风堂。
陈仰推门进去,从里面的陈设来看,这地方是会客厅,两边的桌子上还放着一些仿古的茶盏,他打开手机的电筒往墙上一扫,挂的全是范祖荫的山水作品,不过应该都是些仿品。
月光透过窗户,照在屋内空荡荡的椅子上,这里曾经坐了一批有一批范家客人,如今却空缺多年,它们像是始终在等待着什么人。
“它们在等谁呢?”张琦看着这一张张空着的椅子,无意识地念了一句,他打了个寒颤,不想了,快别想了,做这个任务真的动不动就想这想那,哪来那么多想法!
忽然,在月色形成的阴影中,有人影缓缓从张琦背后出现,他第一反应是老弟和他对象,可当他一抬头却发现,他们两个正站在自己的前方。
“我背后的是谁?”张琦顿时毛骨悚然,他猛地向后转身。
只见在后面靠近门口的座椅上面,一个人影端直地坐着,双手放在膝盖,直直地看向正前方。
“啊!!!”张琦很没形象地发出一声尖叫。
“怎么了?”陈仰立即看他。
“有……有人!”张琦往老弟那靠了靠,语气结巴。
“啊?在哪?”那四个年轻人也被他的话吓了一跳,连忙四下望去,他们什么都没有发现,一切都很平静。
“哪有人啊?大叔,你别疑神疑鬼的好不好!”
“我……”张琦被口水呛到,他捂住嘴巴压抑着咳了几声,小心翼翼地再去看门口的那张椅子,那里什么都没有,刚才那一幕就像是他的幻觉。
“这里看完了,我们去后面看看吧。”陈仰顺着张琦的视线瞥两眼门口的椅子,拍两下朝简的手。
朝简在他耳边说:“你查你的,不用管我。”
陈仰啃啃嘴角,朝简这是在告诉他,往前走就是,不需要找我的身影,也不需要分神顾虑我。我一直在你身旁。
陈仰定定神,去了客厅后面,发现那里通向另一个院子。
院子里古木参天,遮住了最后的那点月光,一切显得更加的森冷。
陈仰他们一连看了好几个房间,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到目前为止,他们没找到任何线索,这让他们有些沮丧急躁。
“吱嘎……”
又一个房门被推开,大家走了进去,里面的陈设和之前的房间并没有什么不同,就在他们搜查了一会,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陈仰的脚步忽地一顿,他盯着江江的右手:“你手里的东西是哪来的?”
“啊?”江江一愣,他把手掌摊开,手心里躺着一枚铜钱。
“你是说这个吗?”江江眨眼,“木盒里拿的。”
“哪里?”陈仰语气变冷,他再次扫了一眼房间。
“那边那个啊,像梳妆台的那个……”
陈仰逼问:“哪?”
“就……”江江被问的有些不耐,他想指给陈仰看,却忽然愣住了。
刚才他拿铜钱的那个桌子上面竟然空荡荡的,哪里有什么像梳妆台的木盒。
“哎?木盒呢?”江江茫然地愣在原地,“谁把桌上的木盒拿走了?”
没人回答。
此刻张琦脸上的血色褪去一半,他的声音紧绷发颤:“我……我就说有人吧?你们还不信!”
房间里的温度剧烈下降,一时之间谁都没发出声响,像是怕惊动某个存在。
“嘎嘣”
奶片被咬碎的声音十分突兀,且清晰无比。
陈仰吐口气,他拿过江江手里的那枚铜钱,放在手机的灯光下看了看,‘顺治通宝’,这是一枚很常见的古钱,并没什么特别的样子。陈仰又仔细地翻看了一会,揣进了口袋:“我们去其他地方看看。”
院子里的大树随风晃荡出沙沙声,七人队分成三排。陈仰,朝简,张琦走在最前面,江江跟他同伴在中间,最后是那个装逼的小伙子和他小搭档。
冷风吹得小搭档缩了缩脖子,他小声地嘀嘀咕咕:“哎,老肖,你知道吗?我听人说啊,顺治通宝是可以辟邪的……”
“你好叽歪啊,一个破铜钱,哪有什么辟邪不辟邪的。”老肖嫌他啰嗦,直接就给打断了。
“真的啊!你别不信,顺治皇帝可是个和尚皇帝,他铸的钱都有佛法保护啊!”小搭档依然一本正经地说着,老肖见他越说越离谱,干脆抓起他脖子上的围巾,堵住他的嘴。
陈仰三人已经将其他人甩开一段距离了。
江江拽着同伴加快步伐向前追去。
后面的老肖慢慢悠悠。
小搭档警惕地看了一眼周围,感觉那片深黑仿佛要将人吞噬一般。
“老肖,这个院子里可能真的有人!”小搭档刚说完,老肖就拎起他跑了。
大家费了半天劲探查,他们确定没有任何线索之后就准备离开了。
七人来到最外围的院墙下面,墙的另一边就是外边的巷子了。
陈仰用手电照照院墙,他发现这里的墙比来时的墙要高出不少,徒手攀爬的话,难度会有点大。
“从那边的小楼翻过去吧。”陈仰指着不远处,一座贴着墙建造的俩层小楼。
不一会,大家走进楼里,通过屋内的简介才知道,这座楼竟然是座钟楼,也就是古代的打更楼,古代会专门派一个人在这里,到了准点,他就会敲钟提醒,让整个院子的人都知道时间,同时这栋楼还有保安和预警火灾的功能……
然而,就在陈仰饶有兴趣地想继续往下看的时候,老肖的小搭档却有些急了,“哎呀,我说你们就别看了,我们赶紧离开吧,我真觉着园子里有人。”
“哪里有人,你傻了吧?”老肖被他唠叨了一路,终于忍无可忍地爆发了,“傻蛋,你看见哪里有人了?”
小搭档见老肖愤怒得跟只大螃蟹的样子,便不再说话了,他怕自己没忍住去掰对方的钳子啃两口。
张琦拽他:“小兄弟,你也觉得……”
“是,”小搭档郑重点头。
张琦把手里的烟塞回烟盒里,默默去陈仰那待着。
陈仰将简介全部看完之后,便走上了二楼,那里是挂钟的位置。
江江从陈仰身边越过,蹬蹬蹬地爬楼梯,带头冲了上去。
“人力闹钟,用人做钟啊!乖乖。”江江一边赞叹古人的奢侈,一边把门推开。
“人……”
“我地乖乖,还真的有人啊……”
那一刹那,江江顺嘴一说的声音止住,他惊恐地大叫起来。
“人?哪里有人?”江江的同伴听到叫声,赶忙跑上来扶住他往里看,也吓得大喊大叫,两人踉跄着瘫坐在地。
只见原本应该吊钟的位置,一个人正笔直的吊在那里,右臂紧贴着身体垂落,胳膊上的红袖章格外醒目,而他的左臂却诡异的曲在胸前!
陈仰打着手电走近,他发现尸体的手里正抱着一个木盒子,形制好像古代的梳妆台。
“就……就是这个盒子,就是它!”江江指着尸体,吓得全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气氛可以说是恐惧到了极点。
老肖瞧了一眼就靠边站,并把小搭档抓住:“少凑热闹。”
“我查线索啊!”小搭档扭来扭去,试图挣脱。
“用不到你。”老肖抓着不放。
张琦凑过去,和他们两人并排,隔着点距离看老弟做任务,他又看老弟对象。
对方的面部神情被口罩和棒球帽掩住,手指慢条斯理地捏着奶片,不像是任务者,像是陪孩子比赛的家长。
孩子在赛道上奔跑,他在赛道外一路同行。
张琦的视线停了一个瞬息就移回老弟身上。
陈仰没有贸然抠出木盒,他把尸体上上下下看了一个遍,手电的光对着对方的脸。
一秒……两秒……
那束光迟迟没挪开,尸体那张青紫浮肿的脸一直被照,他的舌头往外吐得老长,两只眼睛是睁着的,死不瞑目。
其他人看得有些窒息。
“你们不觉得这个人眼熟吗?”陈仰忽然出声。
“陈先生,你……你……你什么意思?”坐远点的江江磕巴起来。
“傻逼,你凑近看看,他就是晚上那个值班的工作人员。”老肖视力好,看得一清二楚,“吊死的,脸大了一圈。”
江江头皮炸了,他还跟对方说过话,这么一想他四肢都凉了。
周围静得掉针可闻,阴寒之气在几人中间徘徊。
管理处的工作人员,吊死鬼,来回晃……陈仰想到了什么,他赶忙翻手机上的照片。
陈仰找到程金的一寸照,闻着尸臭的味道凑上尸体的脸,近距离一点点比对。
就是他!,,网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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