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沣和穆菁都怔愣了一下,旋即相视一眼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郁清眨巴着眼睛,蹭了蹭少年的手心:“哥哥?怎么啦?是有什么脏东西吗?”
少年的手滑下来,一点雪花迅速在他手心里消融,却并不冰冷。
他本来应该感觉不到冷热疼痛,但在此刻,少年清楚的记得那一片雪花的温度。
是温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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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后来呢?”
郁清使劲浑身解数,才哄得裴予不是讲故事梗概:“你来了我家,为什么又要走?”
裴予摸了摸他的后脑勺,没有吭声。
这个问题牵扯了太多的事在里头,他不愿意让郁清看到那些阴暗而又肮脏的东西。
但郁清早就不是当年那个只有六岁,永远装着美好想法的小孩了:“裴予,我什么事你都知道,可你好多事我都不清楚……这不公平,不是吗?”
“……一开始施玲的确不想要我,回到裴家后也说我自己跑了,还在裴家大闹了一场,反正最终裴家没有要追回我的意思。”
裴予淡淡道:“但是两年后,裴家当时的家主,也就是裴合山的父亲病逝了。”
郁清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施玲就是裴予所谓的“养母”。
后来的故事其实很简单。
无非就是施玲还是没有生出孩子,这时候她的娘家让她快点去找回当初那个被她丢在道观里不管不问的少年。
因为老爷子走了,裴合山大可以休了她娶一个能“下蛋”的“母鸡”。
那时的施家已经在走下坡路了,更加没有办法给女人什么帮助,所以女人只能选择找回他。
说来也是可笑,女人还真的顺着两年前发布的寻人启事找到了他。
一开始裴予是想要拒绝的,但他到底挂在了裴合山和女人的名下,并且就算裴氏当时的场面很混乱,想要解决一个因为郁沣不善经营而岌岌可危的郁家还是绰绰有余的。
裴予只能跟她走。
当时……
裴予说到一半,忽地低头吻了吻郁清的眉心。
赖在他怀里的郁清不明所以:“怎么啦?”
裴予没答,只是问:“今年上香还是照旧?”
郁清啊了声:“爸妈的忌日的确快到了,我还得跟夏导请个假。”
他靠着裴予:“照旧吧,还要跟他们介绍一下你——”
“话说你说爸爸妈妈会不会在天上看着我,笑话我这么多年都没有认出你,还是别人说你承认,我才知道?”
郁清有点郁猝:“就是你,为什么不跟我说?”
裴予没说话,郁清又说:“我要罚你。”
他直起身子,在裴予的唇上啄了一下,唇珠上的痣跟着在裴予的唇上印了一下:“罚你……”
郁清的话没有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