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清摇头:“我只是觉得我接下来要吃的巴掌可能会很疼了。”
这不就是给一颗甜枣再打一个巴掌么,裴予心里憋着气,还能吩咐董哥给他点甜品……郁清不动声色的揉了一下自己的脸,心说都这么大了,裴予不至于还要打他屁股吧?
大堂经理懂了:“嗐,裴总从来就疼您,我们大伙儿都有目共睹,您服个软撒个娇不就过去了么?”
郁清又是幽幽叹了口气:“今天星城这场风暴,怕是停不下来辽。”
大堂经理只笑。
就算裴予包了场,他们也不是坐在中间的位置。
郁清喜欢靠窗,裴予在这些事上从来就是依着他的喜好来的。
所以窗边最好的位置早就摆好了餐纸。
郁清坐下后,没忍住偏头去看落地窗。
落地窗里依稀能瞧见他的样貌。
郁清长得很好看,他个头其实不算很高,才一米七八,但这张脸就算放在一堆高个子里也是绝对出众的。
白净、清瘦,还有一双仿佛会说话的狗狗眼。他的唇色偏浅,但偏偏唇珠上有一点殷红——那是一枚小小的朱砂痣。
这枚朱砂痣就像是在玉盘里绽放的一朵红梅,既清冷孤傲,却又莫名的妖冶瑰丽。
郁清透过自己模糊的面容去看机场所在的方向,默默的在心里说又是三十二天。
裴予向来就很忙,他幼时裴予为了他的教育总是勉强挤出时间来尽量陪他。
可他高三时,裴予忽然将他塞到了宿舍里,郁清闹腾了很久,甚至连“我不喜欢和别人睡一间房”这种肯定会被裴予皱着眉说教的借口都搬了出来,可最终还是只能默默的住进裴予特意跟老师打过招呼的单人宿舍。
后来高考志愿郁清填了表演系去外地读书,还信誓旦旦的跟裴予保证自己不会进入娱乐圈而是会选择剧团……于是他们就开始了分隔两地的生活。
郁清读大一的时候一直没有回家,直到寒假才收拾东西坐飞机回来。
而在他下飞机的时候,看见从百忙之中抽空来接他的裴予时,郁清就明白了一件事。
他喜欢上了十二岁那年将他从泥潭里拉出来的裴叔叔。
郁清趴在桌子上想,裴予跟他生生气也好。总好过他们之间没有话可说。
因为这几天都是郁清的戏份,所以睡眠有点严重不足,郁清趴着趴着,就陷入了梦境中。
董钺帮裴予推开门时,两人都瞧见了趴在桌子上的郁清。
董钺还在低声汇报工作的声音瞬间就停下,悄悄的睨了裴予一眼。
他老板有着一张秒杀无数明星的脸,却偏偏因为不会笑而显得有些过于凌厉。
而现在这张被无数人怀疑是不是面部神经出了点问题所以不会做表情的脸皱了一下眉。
于是本就收不住的威压更甚,换任何一个心灵脆弱的小孩站这都能被吓哭。
裴予往里走,董钺慢慢的合上门,就透过缝隙瞧见裴予单手解了自己的西装扣,随后将西装脱下,小心的披在了郁清身上。
来的路上不知道是谁眼神沉的快要杀人。还破天荒的跟他聊了一句郁清——虽然原话是“被宠坏了”。
董钺在心里嘟囔,这不也是你宠坏的吗?
因为餐厅过低的空调正做梦梦到自己在北极游泳的郁清又梦到了全球变暖,原本的冰窟瞬间就成了夏天的水库,暖暖的,刚刚好。水里还有他喜欢的、独属于裴予身上的淡香,于是这个觉郁清睡得更加安心了。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天上好像有两颗太阳一直在注视着他,烧的他有点头皮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