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砜的喉头动了动。
“做人要真诚。“梁白玉叹了口气,”你昨晚哪是在我家睡的。”
陈砜还是不出声,他沉默得犹如一座会呼气的石雕。
“还一直忙,珍惜我,弄得轻,很契合……”梁白玉揶揄的说,“你怎么一套一套的啊。”
陈砜黝黑的面庞发热,臊得眼皮都抬不起来。
“现在好啦,你把自己和我绑一起了,你被我害啦。”梁白玉“哎”了声,“你下次如果生了病,或者你家人身体不舒服,要下山买药,怕是没那么轻松。”
陈砜转过头,正对着他。
“后悔了吧。“梁白玉仰起苍白精美的脸,忧心忡忡,”菩萨,大善人,你心肠太软了,帮人不是这么帮的,连累自己不值当……”
陈砜突然开口:“是你干的?”
梁白玉跟他四目相视,半晌一笑:“不是噢。”
陈砜没再问。
“我只说了不是,你就信了?”梁白玉笑得倒在他身上,“你不再多问几个问题吗,起码也要我发个毒誓吧?”
陈砜答非所问:“堂屋修的墙烂了。”
梁白玉出去看了看,是烂了,不知道被哪个故意踹烂的。
“我先回去,我爸腿不好,走不了路。”陈砜道。
“好。”梁白玉挥手,“你回吧,路上注意安全。”
“还有……”他拖长了尾音。
陈砜不由得顿住,听他笑盈盈地说,“这次谢谢你啦,菩萨。”
这回梁白玉是真没话讲了。
陈砜便没有再停留。
梁白玉坐在院门口的门槛上面,托腮望着门前那棵桃树,他望了很久,眼睛酸涩了才合上眼。
缓了缓,梁白玉起身拍拍西裤上的灰尘,慢慢悠悠的往前走,迎面过来一辆自行车,是不知道从哪来,还是要上哪去的张母。
梁白玉让到一边。
张母没往旁边骑,直冲着梁白玉的方向而来。
梁白玉索性就不动了。
那辆半新不旧的自行车在他瞳孔里逐渐放大,他眯起了双眼。
自行车撞上他的前一刻,一股力道将他拽开。
他在张母连人带车倒地的响动里扭过头,看向抓着他的男人,惊讶道,“你怎么还没走?”
陈砜皱着眉头:“怎么不躲?”
“忘啦。”梁白玉没有半分惊慌失措。
“你要不要,”陈砜没管张母,他松开拉着梁白玉的手,犹豫着说,“跟我上山?”
梁白玉凑近他:“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