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纪凭语茫然:“你什么时候录的?”
凉不怨也没瞒着:“以前每次教你都会录下来。”
那个时候的凉不怨,藏着少年最不能说的心事,隐秘又阴暗。
而他也没有想到,在后来很长的日子里,他一直在靠这些度过。
纪凭语哽了下:“那你就不能选段好的吗?”
“可我喜欢这段。”
凉不怨轻声说:“这是你学的第二首,不再是《小星星》,你那时候弹奏完后很高兴,抱着我亲了一下,然后对我说——”
纪凭语已经成功回忆起来了,所以他一把捂住了凉不怨的嘴。
他有点不自在的红了耳朵,暗骂从前的自己到底为什么那么奔放。
但捂住凉不怨的嘴也没什么用。
因为这事他们都记得。
凉不怨抓住纪凭语的手腕,在他的指缝中落下一个接着一个的轻吻:“纪凭语,我爱你。”
这六个字真是听个成千上万遍也没法让人习惯,更遑论平静。
纪凭语深呼吸一口气,直接改成拽住凉不怨的衣领,把人拉下来就扣住他的后脑勺亲。
有时候总是这样,起头的是他,但最后丧失了所有主动权的也是他。
吻一路往下,纪凭语稍稍偏头,被刺激地不自觉微微挺腰:“凉不怨。”
他轻咬着牙,努力不让自己的声音变得奇怪:“不行,明天有通告。”
凉不怨的声音喑哑一片:“我知道。”
他的手覆在纪凭语的肋骨上,拇指指腹轻轻抵着:“我帮你。”
……
窗外有雨落下,这在丰北着实有几分罕见。
毕竟北方干燥。
雨滴砸落在窗户上,发出清脆的、属于大自然的乐章,雨水的声音显得粘稠。
纪凭语的五指没入在凉不怨的发间,不受控制地揪住了凉不怨的头发。
他微扬着头,凸出的喉结漂亮又醒目,当然最招视线的还是在外面那一圈猩红的牙印。
纪凭语另一只手的手臂挡着自己的眼睛,遮住了微红的眼尾还有本能的湿润。
他在心里骂了声脏,但思绪根本凝结不起来就溃散。
要疯了。
等到雨终于停下时,纪凭语的耳廓已经烫红得像熟了一样。
他不敢看凉不怨,却又下意识地想要看凉不怨。
但事实证明他不该看的。
因为他清楚地瞧见凉不怨的喉结滑动了一下。
纪凭语瞪大了眼楠枫睛,不可思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