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家的两位少爷之间的纠缠,他不打算再插手了。
吃力不讨好的事,即使是好友谢家树,他也懒得做。
本来就不该插手,这回讨了没趣,他又不是什么红娘月老,想想也够窝囊了,人家的爱情关他什么事,干嘛还非得去趟这浑水。
那边何翌已经走了,这边两个人面面相觑,也没什么好说的。
站了一会儿,谢直树说了句“我先上去了”,就留了谢家树一个人在客厅里傻站着。
被折腾得一片混乱的客厅里还残存着淡淡的酒气,看着满地狼籍,谢家树眉头紧皱着,连可以坐下的地方都没有。
他越过一地乱七八糟的东西,拿着一瓶红酒盘腿在落地窗前,边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边想着何翌的话。
想太多次了,太累了。
模糊中总会抓住点什么,只是那台不清晰了,像是在一片混沌中的一丝亮光,太遥远,他无法拨开云雾看清那是什么。
何翌说的那些话并不是全无道理。
说他害怕、胆小、嘴硬,他的确是。
很多时候伤人的话都是脱口而出的,嚣张惯了,对着哥哥更容易耍嘴皮子,伤了哥哥,更让他自己后悔难堪。
其实早就没那么讨厌谢直树了,就在他丢下他去了芝加哥之后,他已经明白谢直树在他心里的分量远不是什么破坏他家庭的扫把星。
曾经可以用这个理由羞辱他欺侮他,但现在其实一点都不想这么做。
就像刚才一样,他想抚摸他的脸,想把那个明明比自己年长却更矮小瘦削的哥哥抱在怀里。
然而有什么东西已经在他们之间消失了。
他觉得那是谢直树单方面的把给他的东西收回了,譬如他不再把关注的焦点放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