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步一定是要回家摔东西吧,坐在后座上的谢直树看着后视镜里谢家树那明显在气头上的脸,心里暗暗想道,每次都这样,只要心情不好,谢家树一定会把他所能看到的东西一个不落地拿过来破坏掉,这是他一贯的在生气时的**方式,如果他正好站在他的视线里,自己也一定会受到波及。
不知道他是不是因为自己碰了他的朋友才那么生气呢?大概是吧……每次只要自己碰了他的东西,谢家树都会毫不留情地辱骂他羞辱他。
何翌不是物品,谢家树没有办法像以前一样怒气冲冲地扔掉,那这次家里的东西一定会遭殃,而他也大概不会幸运地逃过他的怒骂。
一想到谢家树那恶意的眼神、抓住对方弱点既精辟又直揭痛处的辱骂,谢直树不由得抱着双臂打了一个冷颤。
他用东西打他还好,但谢家树的辱骂方式,从精神上折磨他,那种被自己暗暗喜欢的人骂得体无完肤的经历,他有过一次不想再有第二次,但他却真真实实地经历了无数次,痛不欲生。
看到后面那家伙的畏惧,谢家树狂躁的表情慢慢地缓和了下来。
竟敢对着何翌说“喜欢”?一定要让你知道,你根本不配!不配碰触任何东西、不配接触任何人!
很快地就到了家,车子猛地打转滑进了车库里。没有系好安全带的谢直树被惯性冲到一旁,撞上了车门,正在脑子发晕的时候,被毫不留情地用力扣住右手拖出了车子。
谢家树捏着对方手腕的手指非常用力,想必那被他的手指覆盖住的皮肤已经出现了一片淤青。即使疼痛着,谢直树的思想却没有在痛感上停留太久,甚至没有太在意他们之间直接的接触,他想到最多的是谢家树接下来会对他做什么,那是日积月累的对于谢家树的畏惧感直接造成的。
他会在意谢家树的一切,但却不敢直接地接触谢家树这个人。他敬畏着他,不敢直视、不敢碰触,只要默默地看着他想着他就好,而不是面对面的接触——往往这种时候,就像现在一样,谢家树生气了,而他将会被恶意对待。
看到二少爷怒气冲冲地从外面回来,被他拉在身后的是那个虽然老实懦弱没什么存在感但却经常惹二少爷生气的大少爷,谢家的佣人们自动地躲到了厨房里——他们可不想被牵连进去。
谢家树根本没看到那些佣人,拉着谢直树直接上楼,将他推进从不让他进入的自己的房间,狠狠地推搡在地上。
门在眼前轰然闭合并自动上锁,谢直树挣扎着想要爬起身子,却被谢家树朝着肋骨来了一脚又踹回了地毯上。
即使身下有着柔软的羊毛地毯,但那种程度的一脚不仅被踹到的地方疼得他额头上猛地窜出一片冷汗,而且摔倒的单薄身体因为碰撞骨头几乎都要散架了一样疼痛着。
谢直树连**都发不出声音,那一脚着实厉害,缓了半天都没有缓过尽,另一脚又结结实实地踹在了相同的位置,眼前一阵发黑。
一脚接着一脚,没有丝毫留情地,谢家树看着在地毯上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的谢直树,脸上的表情如果谢直树现在能够看清楚对方而且能够发出声音,他一定会大叫“救命”,即使房间的隔音效果非常的好,而且所有的佣人都在楼下。
踹了无数脚之后,谢家树骑在谢直树的腰上,抓住他那可笑的西装领子摇晃着,也不管他是不是能听得到,骂道:“你忘了是不是,忘了自己有多脏对不对?!你那肮脏的手凭什么碰我的朋友?!你这个za种、废物、扫把星,连路边的流浪狗都比你有用处!你是什么地位,不过是我家养的一只狗,将来为谢氏效命的奴隶,你真以为自己是谢家的大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