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卷四

沈默说完就轻蹙了眉头,帐内气氛徒然降低,十几道视线都在他身上,其中最锋利的那道打量着他,像是有马刀一寸寸割着身上的肉。

乌尔罕巴图手指敲击着桌面,盯着草原唯一一个敢对他发出效忠誓言的少年。

抬了一下眼皮去看空着的大碗,沈默拿起酒坛子倒进去酒,又用自己腰上的弯刀割下几块羊肉放到另一个大碗里。

似乎有些受用,乌尔罕巴图动了动面部肌肉。

接下来几个大汉一个个错愕的看着少年倒一碗酒,他们的大汗就喝一碗。

七碗酒下肚,乌尔罕巴图的脸色明显没有之前那么暗沉,他大声吼道,“特木。”

叫特木的男子微愣,迟疑的看乌尔罕巴图,见他不像是说笑,这才起身出去。

沈默摸不准现在的情况,只好继续给乌尔罕巴图倒酒。

过了会,身后有很大的动静,他回头看去,然后整个人就怔住了。

乌尔罕巴图微抬下巴,“那匹草马归你了。”

看着面前脖子上戴朵大红花,像羊又像骆驼的袖珍小动物,沈默真给跪了。

叫这么高端洋气的名字,真的科学?

“大汗,那不是给阏氏准备的礼物吗?”八阔舔唇,“据说天朝的女人皮肤滑的跟绸子一样。”

提起天朝,乌尔罕巴图眉宇有一瞬的狰狞,不在意的说,“换成草牛。”

还有草牛?拧着眉头的沈默嘴角止不住的抽搐,把草马脖子上的大红花扯了扯。

“谢大汗赏赐。”

乌尔罕巴图什么也没说,把一坛子酒扔过去。

“干了,干了!”周围有起哄声,八阔更是扯着嗓子大叫。

沈默咽了口口水,拿起酒坛子,仰头咕噜咕噜喝着,漫出来的烈酒顺着下巴滑下,沿着脖子沾湿了前面的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