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现在大致可以确认了,”何原道,“那群鬼都在宅子外面。”
景泺忽然想起什么:“……好像节目组有几个工作人员,晚上就住在宅子外面的仓库,不会出事吧?”
“放心,”乌七道,“刚刚你们没回来的时候我在仓库面前放了点香灰,那些鬼没什么本事,那对夫妻中的女鬼连厉鬼都算不上,也不知道怎么能在这宅子躲这么久的。”
景泺想了想:“我们看到的那位老人身上鬼气挺重的,会不会是因为她?”
不过仔细想想,虽然隔得远,但模糊看上去那位老人似乎鬼气还没之前刚变厉鬼的林茜茜重。
“她应该还没那本事,”何原道,“你没发现吗,她的鬼气虽然范围大,但很稀薄。”
景泺沉默半晌,点头道:“没错,就是很稀,这么说来,那个小男孩也是。”
“既然这样,”宋轶简明扼要,“那他们这一大家人是怎么躲了黑白无常这么多年的?”
众人皆沉默,乌七往后一靠:“管你们的,七天一到,各回各家。”
景泺没忍住,道:“你不是神婆吗?”
“神婆怎么了,”乌七表情如常,“神婆又不是救世主,而且我们也没义务管这些破事儿。”
“现在的神婆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何原仍笑着,“以前见过的神婆,一个个把人民看得比自己还重要,人美心善,菩萨心肠。”
乌七忽然嗤笑一声:“然后呢?不都是落到惨死的下场。”
何原道:“总要有人站出来,也总得有人付出代价。”
景泺听得一知半解。
他忽然想起阿婆。
每到七月半,阿婆都要弓着身子做法、送灰,还给好几家专门写了驱邪的对联。
他家也有,虽然在爷爷去世后他拒绝过几次,但阿婆都会不听不顾的每年春节准时敲他家门。
细来算算,春节好像又要到了。
等这次节目结束,回风水街看看吧。
这次聊天不欢而散,何原倒是笑盈盈的,乌七直接摔门进了屋。
后来,徐鸯回来时,还带了一个好消息。
因为徐鸯在家习惯了穿得少,这几天好几次险些就这么从浴室出来了,所以她刚刚去跟导演抗议,要求换掉房间里的摄像头。
导演当然是拒绝了,不过经不过徐鸯的软磨硬泡,松口答应只要当晚没有“特殊安排”,就不会开摄像头。
晚上,景泺洗完澡出来,跟拍师道:“小泺,录一个个人采访吧。”
景泺擦着头发,愣道:“可以,不过只拍我一个人吗?”
“不是不是,”跟拍师笑道,“每个人都有的。”
“好,”他马上进浴室重新整理了一下,然后坐到沙发上,“我可以了。”
“好的,”跟拍师把镜头架起来,坐到对面,拿出下午导演给出的采访稿,“今天已经是在这的第三个夜晚了,你对这个宅子有什么看法呢?”
景泺低头,认真想了想。
“我对这个宅子里发生过的事情感到非常惋惜,”他道,“但同时也警醒了我们,如果有陌生人敲门,千万不能开,平日里大人们也一定要看好自己的孩子。”
跟拍师有点懵,这道题的本意只是想问你怕不怕,有多怕,怎么突然就开始讲起道理来了?这跟孩子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