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他竟然死了。
他怎么会死?
连他都死了,那这世上还有什么值得我观赏研究的东西?
岑景末回忆了自己的两辈子,带着护卫们离去,一行?人前脚刚走,沈家的车后脚就到了。
兰墨府的人对沈而铵的态度还可以,他们见老大没露面,就打电话问了问,得?到批准才领沈而铵去后院。
沈而铵在后院待到天黑才离开,他走时,手上有几个口子,都是剪刀剪的。
小剪刀他用了多年,头一次这么不顺,把自己弄得?一手血。
沈而铵站在车边,回?头看茭白生活了最长时间,当作家的兰墨府。
“而铵,人死不能复生,你要珍重。”谭军劝慰道。
沈而铵敛去眼底的悲痛,冷嘲道:“我母亲去世的时候,你也这?样想?”
谭军僵住,他看了眼坐进车里的青年:“而铵,总会过去的。”
沈而铵偏头看窗外,茭白走了,走在他前面。
他生命里最重要的那个位置已空,风雪往里钻,顷刻间冻成冰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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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后院的草地被鞋底踩趴,沙沙声一路蔓延至一座新坟前。
墓碑的前面有几只纸蜻蜓,用陈年老旧纸折的,蜻蜓的不同部位沾了血迹,弱小而凄美。
风一吹,蜻蜓全飞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