茭白没理。
“你该烧的。”礼珏的声线绷了一些,“要不是去年,你上了齐总的车,我担心你追上去,我就不会牵连进海上行,受了那么多罪,还被推下海,病了很久,我也不会连陪奶奶的机会都没有……是你害我,害奶奶死前都没怎么和我说过话……如果我一直在南城,她可以多活几年的,不会这么早走……”
茭白笑出了声。
礼珏攥着纸钱抬头,脸颊消瘦得厉害,没有一点血色,一双红肿异常的眼睛瞪着茭白:“你笑什么?”
“抱歉,太好笑,没忍住。”茭白嘴上这么说,脸上还挂着笑。
太他妈好笑了。
从齐子挚到沈寄,再到礼珏,一个两个的,都要把自家人的死赖到他头上。
真不愧是年度狗血之王《断翅》里的角色。
这脑瘫的味道,一脉相承。
“别笑了!”礼珏颤抖着站起来,他还没碰到茭白,就被大力推开了。
推他的是章枕。
礼珏被推得摔在坟包上面,手被墓碑砸出血,他眼里的憎恨被无措取代:“恩人……”
章枕的面容肃冷,眉头打结。
礼珏没有像船上那次一样自找难堪,他的视线在茭白跟章枕之间走了走,回到茭白身上:“你什么都有了。”
茭白呵呵,我连命都没有。
“大学,朋友,你什么都有。”礼珏爬起来跪在坟前,垂眼看流血的手,“我呢,我什么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