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不用你操心了,我儿子的身体情况,我自会叫人照看。”老爷子说,“你有那时间,不如多守在你奶奶身边,别成天干些不三不四的事。”
礼珏浑身的血往脸颊上涌,又在瞬息间消散,他白着一张脸慢慢直起身,脚步漂浮着往外走,嘴里自言自语:“我被齐家资助,获得南城三中上学的机会,我想好好在南城生活下去,我努力学习。”
“后来齐家倒了,我开始打工,在那期间稀里糊涂被卷进一起绑架案,我有了大哥,尽管那时候环境困难,我也很无力,大哥还是很小心地照顾我,什么都想着我。”
“可是……”礼珏的眼睛又红又干,一滴泪都掉不下来,“我想要挖空心思去亲近的二哥把我推下船,还告诉我,大哥不是我的,我只不过是个冒牌货,顶用了别人的身份。”
“再后来,我从小一起长大的邻家哥哥骗我,他跟别人联手,让我成为一个笑话,我喜欢的人恨死我了……我做错什么了啊?”
“你的存在就是个错误。” 会客室里响起老爷子的声音。
礼珏怔了怔:“存在就是错误吗……”
为什么呢。
怎么我的存在就是错误呢。我连逢年过节杀只鸡都要难过好几天,良心不安睡不着觉,怎么就不该存在了,我没有害过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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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珏浑浑噩噩地回到南城,半路接到医院打来的电话,说他奶奶病危,他不知所措地站在街头。
雨水掉在他眼帘上,他瑟缩了一下,像一个做了噩梦被吓醒的小孩子,恐慌无助地朝着医院的方向跑。
跌倒了,满身泥水,膝盖剧痛,礼珏恍惚着爬起来,继续跑。
礼珏到医院的时候,雨还在下,天也是昏暗的。他跌撞着冲到病房门口,脸上身上都是湿的。
病房里值班的医生瞧见他,几个大步出来,问他怎么没打伞,是不是摔了。
“我奶奶……”礼珏没有脸面进去,不敢,也害怕,怕奶奶一身死气,这段时间他来医院总是心不在焉,奶奶肯定感应到了,要走了,他抓住医生的白大褂,精致的五官笼满了惶恐不安,“救救我的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