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枕不好再敲,年轻人睡个懒觉不算什么,再说茭白昨晚还被罚过跪,让他多睡睡也好。
于是章枕没多停留,就去复命。
章枕察觉空气里有什么涌动了起来,像毒蛇探出蛇信子,在探索。他本能地摆出应对反应:“三哥?”
戚以潦又开始敲经文,敲击的力道却不易察觉地重了一两分:“再去,说我来了。”
章枕:“……我这就去。”
很快他又折回来:“还是没声。”
敲击的动作猝然一停,戚以潦起身,阔步拐进走廊:“哪个房间?”
章枕伸手指了指,表情跟着变了。茭白怕他三哥,做做样子也会起床,不可能还心大地赖在房里。
熙园的隔音墙,门窗都是顶级配置。
戚以潦却只是踹了一脚,那扇紧闭的房门就嘭然跟门框分离,被踹的地方凹下去一大块骇人的面积。
戚以潦西裤下的腿部肌肉爆发完就敛了回去,又是风度翩翩模样。他往房里走,目光所及之处是大亮的吊灯,凌乱的,血迹斑斑的床被。
床上没躺人。
人在床边的地上,脸往床底的方向歪,像是滚下来的。
房里的血腥味有点重。
章枕飞快过去扶起茭白,把他翻身,下一秒章枕就愣住了。
“怎么……”
脸上都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