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扣扣”
护工敲门进来,照常将一支刚采摘的梅花放进花瓶里,对着茭白弯腰:“茭先生早。”
“早。”茭白应声。兰墨府的护工不是沈家老少给他找的那种大叔,是个年轻人, 早中晚都跟他问好, 礼节颇多。每天都带梅花过来,说是雇主的意思。
梅,坚强,淡雅,有韧性。
兰墨府周围全是。
“茭先生,您现在要起来吗?”护工问。
茭白犯懒:“我再躺会。”
不上学不工作, 起来也没事干。
而且兰墨府没空调, 很冷,这个天还是被窝里舒服。
茭白躺在床上, 看着护工把窗帘拉开, 灰蒙蒙的日光往玻璃上扑。
是个阴天。
茭白打了个哈欠, 这里的窗户很狭小,风稍微大点,周围的灰绿色藤曼就会被吹得来回晃动, 跟鬼影子似的,毫无观赏性。
屋中的空气里漂浮着尘粒,夹杂着药味。
茭白瞥见护工把垃圾篓里的袋子换掉, 将椅子搬走,他又打哈欠,随手抹掉眼角的泪。
等等,
搬椅子……?
搬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