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吸了一口气,俯视床上的人,“好两天,你就又犯毛病,是让你吃不好,还是让你喝不好,除了不能动弹,我哪天给过你脸色看了你别给脸不要脸!”

沈液有点震惊,看了他一眼,转过脸闭上眼不理他。

刨烙就更生气了,一把把他薅起来,“有什么你说出来了,我他妈最讨厌你这种人了,成天憋在心里,你他妈说出来啊,有什么不满你说出来。”

沈液垂着眼睛,“我没不满,我只是不想这种状态下和人……和人那个……”

刨烙的话一下被堵住了,喘着气,半晌,把他一松扔回枕头上,压低了声音,“对,是我对不起,我不该这样的,没问过你的想法,也没问你的心情。”

说着,他翻身下床,高大的身躯站在阳光下,衬衣修身性感,贴着肉,肩膀,胸肌,腹肌,微开的两颗扣子,露出锁骨,喉咙。成熟健硕的身躯散发着一种逼人的雄性荷尔蒙。

他喘着粗气,似乎在平复什么,然后抓起衣服,往门外走。

可是走到一半,突然又转身回来,一把把衣服甩在地上,他情绪彻底碎裂了,压抑的兽类的低吼,“我他妈为你,一个人都不碰!你好不了了!我他妈要守一辈子活寡吗?”

说着,他把桌子一脚踢翻,碎盘子碗在地上发出刺儿的叮当声。

还不够,他在屋里找着能发泄的物品。

花瓶,角柜,案台。

前几日刚抄好的经。

笔架,砚台。

歙砚,是石头的,砸在地上震耳响。沈液被这些噪音震的耳内嘶鸣,头也痛起来。是一种神经痛。

他抓着自己的胸口的衣服,很想吐,也是神经方面的原因。

刨烙把屋子砸了一圈。可这些发泄并没有泄火,反而在他的神经上蹭蹭点着火,他越砸越兴奋,越砸越生气。仿佛多日窝的火,像是火山一样迸发出来。

他冲到沈液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