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回家拿护照,拿签证,还要多买一个手机。他心里盘算的可多了。沈液没手机,所以才会关键时刻找不到人。

他从汽车后座奔出来,一处独栋别墅门也没合上。他疑惑着推开了,里面声音很大。

“还不是因为你,要不是你,我能在疗养院吗!刨开河,我恨死你了!你怎么不去死!”歇斯底里的声音。

刨烙收住了脸上的笑,有些冷漠,有些习以为常。

里面传来啪啪的砸东西的声音。

他退了出来,坐在房屋外的台阶上,抬头看太阳,天热了,焦灼的太阳很刺眼。

等等吧,等熄火了再进去。

果然,许久,声音小了,哭闹声也没了。他推开门。

他妈李宁宁躺在沙发上,面朝里,穿着睡衣,仍在抽噎。

他爸刨开河坐在餐厅里,看向餐厅外一棵院子里的海棠,早没花了,他看的出神。桌上的烟灰缸里都是烟蒂,手上还捏着一只烧到一半的残烟。烟灰要落在手上了,刨烙吹了一下,那一截烟灰啪的就跌到了桌上。

刨开河转过脸来,摸了摸他的头,站起身,从柜子里拎出一个文件袋,声音有些干,“都在这儿,钱不够打电话,别乱跑,注意安全。玩的开心。”

刨烙嗯了一声。

他转过身走到沙发边,亲吻了一下女人的鬓角。女人转过身,摸着他的头发,又搂着哭了一会。哭累了,就睡着了。

刨烙这才走到餐桌前,一桌丰盛的冷菜。

他拿起筷子,挨个吃了一圈就饱了。

然后拎着资料袋,走出去。轻轻带上大门。

他没忘记去店里买了一只并不那么起眼的手机,心里惦记着,不能显眼,不能显着太贵,结实耐用,经济实惠,一看就不能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