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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天,晚。
张医生,以及觉哥刚来到这里时遇上的那位护工,一起走进了的他的病房。
这位张医生是五天前调来的,封不觉在四天前的那次“定期检查”,也已由张医生接手,所以封不觉才会知道他的姓氏。
如果说之前那位袁医生是在用“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心态在岗位上工作的话,那么这位更为年长一些的张医生,几乎就是在用一种“尸位素餐”般的方式在上班了。
通过几天前与张医生的交谈,封不觉已经从其身上获取了许多的情报……
谁都能看得出来……这个男人是相当不愿意来这白砂精神病院坐班的;从张医生的言谈中就能听出,他觉得像他这样的“人才”被放到这个地方两个月,简直就跟充军差不多。
而他的做事方针基本就是——“只要不是必须做的事情,就必须不做”。
面对这么个陌生的新面孔,封不觉势必要试探和观察一下。因此,他从四天前起,又一次停掉了自己的安眠药(从第三十七天开始,觉哥就开始正常吃晚饭,不再装睡),以便在检查身体时获取更多关于张医生的情报。
结果,这几天下来,觉哥连一句有用的话都没听见……
以前,袁医生偶尔还会在检查病人的身体时顺便问问护工病人的情况,可如今的张医生……完全不管那些;觉哥这四天里听到最多的话就是“这种事儿找个护士来做不就完了”之类的抱怨,听那意思,让他张某人来干这些,颇有明珠弹雀、牛鼎烹鸡之意。
不过……今晚,张医生却是很偶然地注意到了一件事。
“诶?我说……3232他……是不是壮了?”
这句话一出口,封不觉的心跳和呼吸一下子就上去了,还好此刻对方没有用助听器在听他的胸腔,而是在测量血压;要不然觉哥装睡的事儿非得败露不可。
“哦!对啊。”那名护工即刻回道,“这几天我也觉着他有点不一样了,经您这么一说还真是啊。”
前文书也说过了,这间精神病院的工作人员,都是以一定的周期进行轮换的。
在过去那两个月中负责觉哥的医生和护工,因为天天都有和他接触,难免就忽视了其体型上的变化;可是,眼前的张医生,上次见3232时……大概已是十个月以前了;而那名护工上次见到觉哥的日子,也已是整整两个月前……在他们的记忆中,3232号可是个身体很孱弱的人。哪儿会像现在这样,隔着衣服都能感觉到胳膊上的肌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