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声未尽,萨摩迪尔已猛地窜起,冲向了笼子的一侧。他将一条胳膊从笼中探出,朝觉哥挥舞着利爪:“我等今天已经很久了……你别想跑掉!”
“哦?这倒有趣。”刑师浮在半空,用一种看戏的眼神望着他们说道,“莫非……”他转头面向觉哥,“……你就是疯不觉?”
“对啊,还未请教阁下是……”封不觉不动声色地回道。
“刑师。”刑师摸了摸鼻下的大胡子,用自豪的语气道,“我是咀魔岛的总设计师,兼维护人员。”他笑了笑,“怎么样?我的作品……是不是让你印象深刻?”
“哼……”封不觉不屑地冷哼一声,“在身为艺术家的本大爷面前班门弄斧吗……”他双手插袋,故作潇洒地踱了两步,“自从八岁时起,我一直努力锤炼至今的、唯一值得骄傲的特技,就是创作能力。在我看来……你设计的这座岛,好似一座想象力的坟墓。”
觉哥用挑衅的眼神看着刑师,娓娓言道:“让渴望聆听罪行的生灵听不到罪行;让期待永生的生灵变成永生的朽木;把向往美丽和纯洁的生灵浸入肮脏的沼泽……这种把戏……呵呵……一看就是个自以为是的施虐狂所设计的。”他摸着下巴道,“还有,那些无聊的生物,无非都是些动植物的变异体罢了,你就想不出更好的点子了吗?”
“你这混蛋……”刑师心里的火苗子蹭蹭往上长,脸上已写满了怒意。封不觉短短的几句话,就成功触到了他的逆鳞。
“虽然我还未见过岛上的其他囚犯,但我大体已能猜到了。”觉哥的嘲讽还远远没完,只是刚刚开始,“你还能想到些什么破点子呢?把一个会不断长个儿的大个子关进一间小屋子里?让爱吃甜食的人每天都只能吃到蛋黄酱?”他用手指轻轻敲了敲自己额头,“依我看,以阁下的天分,想要制造出给人印象深刻的作品,恐怕只有一个方法……就是给自己来一发额前叶切除手术。”
“你算是什么东西!”刑师愤怒地喝道,“孤陋寡闻的人类……也配对我评头论……”
“不要跟我扯什么资格论。”封不觉高声打断了对方,“即使在本宇宙内,我也曾见过比你高明的家伙……不知你认不认识一个叫比利的木偶,他就比你厉害百倍。”
“你……说……什么……”刑师连牙都快咬碎了,他怒不可遏、一字一顿的说出了这句话。
“哈哈哈哈哈……”一阵大笑从另一边传来,原来是笼中的萨摩迪尔在笑,“疯不觉……放眼整个宇宙,恐怕也找不到比你更有嘲讽天赋的人了……哈哈哈……”
“怎么了?”觉哥依旧从容,他敏锐地从那两人(为了行文流畅,姑且称他们为人)的反应中捕捉到了什么,“刑师和比利之间……有着某种不可告人的过去吗?”
“哈哈哈……没什么不可告人的。”萨摩迪尔在笼子里笑道,“很多人都知道的事情罢了……”
“你给我住嘴!萨摩迪尔!”刑师朝笼子那儿喝道。
“哼……别大呼小叫的,你这杂碎……”萨摩迪尔冷笑,“这个绝望囚笼,可不是你的作品,而是时间之主的造物,你只是个看钥匙的罢了……”他将脸凑到笼子旁,一双土黄色的兽目透出若有实质的凶芒,“……你也配来命令我?”
刑师的脸因羞耻和恼怒已扭曲起来,但他确实不好发作……因为他知道,萨摩迪尔马上就会从那笼子里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