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又……”庞一龙说这名儿好,容易记住,“是这样的,我手头比较紧,你看要不给我留个卡号,等我下个月发工资了给你打过去?”
他又不假思索的说,“当然,如果你怕我跑,我可以把我的住址告诉你。”
陈又,“你说。”
庞一龙的面部抽搐,说了个地址。
陈又记下来,存入记忆领域,并且做上标记——朋友。
庞一龙等了等,也没等到青年开口,他搓搓牙问道,“那你的卡号?”
操了,他这伤跟以前比起来,真的不严重,纯粹是这两天胃不舒服,没吃什么东西,经过一场打斗,体力不支才晕倒的。
鬼晓得会搞出这么多医药费,一个月下来,除掉给家里寄的那部分,自己的生活费,手上剩下的那点钱都不够塞女朋友牙缝的,总喂不饱,会出事的啊。
陈又不答反问,“我第一次来长沙,对这里不熟悉,你带我在附近转转?”
这是要我做导游啊?庞一龙很爽快,“可以啊,没问题。”
他哈哈哈大笑,“相逢即是有缘,五湖四海之内皆是兄弟,陈又,很高兴能结识到你。”
陈又伸出手,这是第二次。
庞一龙愣了愣,似乎面前的黑发青年很看重这个交友仪式啊,他握住那只手,咧开淤青的嘴笑起来,笑容明朗。
受到他的感染,陈又的嘴角动动,短暂的咧了一下。
出医院前,庞一龙要了相关的单子,找餐厅报销不可能,他是带回去丢床头柜的抽屉里,闲来无事翻一翻,给自己一个警醒,这仇早晚要报。
“我有点事要回去一趟,我把手机号给你,下午一点,我们在橘子洲头见,成不?”
“好。”
陈又没手机,他懒,只记着号码,扭头告诉男人。
厉严拿出手机输入号码。
走远了,庞一龙才想起来,刚才忘了问陈又,边上那个男的是谁,按理说,得打个招呼的。
下午一点,三人碰面。
庞一龙换了身衣衫,嘴角,脸上都挂着彩,还是很帅,他刷刷手机,来长沙上大学,四年过去了,也没好好把这地儿逛一个遍,钱跟时间两样都没有。
生活离不开压力,随时随地都在操蛋。
庞一龙问过陈又身旁的男人,得知是叫厉严,不禁鄙视自己的名字,叫什么一龙,难听,瞧瞧瞧瞧,人这名儿多好啊,就是严厉反过来,好记的一逼。
“往那边走,有个草地,可以去晒个太阳。”
收收心思,庞一龙带路,边走边介绍路途的风景,“你们来的不是时候,要是再晚两个月,五月份过来,周六晚上能看到烟花的。”
陈又问,“烟花是什么?”
厉严说,“一种在天空绽放的花朵。”
陈又抬眼,视野里的天很蓝,白云朵朵,他环顾四周,这地方草坪广阔,有公园,有山有水,景色秀丽。
打了个哈欠,陈又有点想睡觉。
厉严递过去一片口香糖,外面那层纸已经剥开了。
陈又接了放嘴里,不嚼还好,一嚼,更困了,他停下脚步,眼皮都在打架。
厉严把青年扶住,架着他的胳膊,手搂着他的腰,无视周围看过来的目光,将他带去附近的卫生间。
前面走老远的庞一龙说的嘴皮子都干了,他隐约察觉到不对劲,转身一看,后头屁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