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卫东知道厉严吃素,所以桌上全是荤菜。
厉严吃白饭,一碗又是一碗,连着干掉三碗,他拿帕子擦擦嘴,看着陈又吃。
陈又问他要不要吃块鸡胗。
厉严说不要,“你快吃,吃完了我们去睡觉。”
“噗——”
睡觉两个字在耳边一响,陈又就直接喷了,他心疼那一口鸡汤。
陈卫东让儿子晚上跟他睡,有必要开个把小时的家庭会议了,再上一场思想教育课。
厉严发火,拽着陈又的手,就是不松开,掰都掰不掉,无论陈卫东说什么,是扣茶杯,还是挪椅子,都没个用。
陈卫东跟厉严僵持,互瞪眼珠子。
前者觉得自己是长辈,你个小辈该懂点礼数,要尊老,后者傻是傻了,骨子里的东西一样不缺,向来是站在高处俯视他人,压根就不会退让。
陈又看看他男人,再看看他爸,头疼,“家和万事兴嘛,都少说一句撒。”
他偷偷抠男人的掌心,快认错!
厉严半响说,“爸,对不起,又又是我的,不能给你。”
陈卫东瞪过去,“厉先生,这话我听着就不乐意了,又又他是我儿子,什么时候成你的了?”
厉严不讲理,“就是我的!”
陈又给他挤眉弄眼,你弄啥呢傻子,真想打你。
陈卫东血压都要上来了,他甩手回房,陈又赶紧小跑着追上去,还不忘回头眼神警告厉严,不准再闹。
厉严要跟去。
管家飘过来了,“先生,您还是先别去的好。”
厉严冷眼一扫。
管家眼观鼻鼻观心,不快不慢的说,“小陈先生跟他爸是父子俩。”
言下之意,您这醋,吃着实在没道理。
厉严到门口停下来,跟一尊大佛似的,面无表情的杵那儿了。
进房间后,陈卫东瞧着儿子,脸红扑扑的,过的很好,不是面黄肌瘦样儿,只不过,闹的次数确实很多,他捕捉到儿子领口的一些痕迹,很重,“又又,你悠着呢。”
陈又咳一声,说晓得的。
陈卫东忍不住说,“又不能生娃,你俩天天那么来,有什么意义吗?”
爸哎,你这想法就很不对了,打炮又不只是为了娃,陈又挠挠头,“这个嘛,可以促进感情交流的。”
陈卫东知道门外有人,故意把音量放高,“他好不了,老是跟个傻子似的,无理取闹就算了,还粗鲁野蛮,你就要一直这么待着?”
陈又说,“待着呗,从前他总是照顾我,现在换我照顾他,应该的嘛。”
他嘿嘿笑,“爸你是不知道,我做梦都想让厉严依赖我。”
陈卫东不知道儿子说的从前是什么时候,所以他也不懂儿子为什么高兴成这幅摸样,更不明白,那是怎样的一种羁绊。
“爸的话就那么些东西,你自个心里要有数,二十岁了,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我会的啦。”
陈又说,“爸,给你找个伴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