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没响声。
陈又自言自语,“现在都不知道任务进度完成多少了,我回家了,还能不能见到常钦啊,万一我真得精神病,把什么都忘了呢,感觉好苦逼啊,没有记忆的人生不会完整哎。”
他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没有逻辑可言,但都是心里话。
叹口气,陈又有些迷惘,“跟你说了,你也不懂,你是系统嘛,只要有个指令,按个开关就能运作,跟人是不一样的。”
系统说,“我有说过我不是人?”
陈又懵逼,“不会吧,你是人?卧槽,你被吓唬我,真的,我接受不来。”
系统说,“蠢货。”
陈又不想跟系统玩耍了,他对着卫生间喊,“常钦?”
没有回应。
陈又撑着床单,从被窝里坐起来,他抓走床上的衣服塞被窝里,捂热了才往身上套,常钦出门了吗?不可能啊,昨晚才答应他的,不会把他一个人留在家里的。
快速把毛衣套进脖子里,陈又往下一拉,拽着外套跳下床,打开卧室的门出去。
客厅跟平时一样,地板干净的能当镜子用,那上面没有一滩一滩颜色鲜艳的血迹,没有横竖躺在血泊里,生死不明的人。
好似是昨晚发生的所有事,只是个梦。
陈又拍拍脸,他正要再开口喊人,无意间撇到阳台,男人在外面,手里拿着把大剪刀,咔咔剪着花园里的花草树木。
天气很好,阳光很温暖,这在寒冷的冬天并不多见。
陈又换上鞋子出门,穿过一片山茶花,他四处看看,唯恐地底下埋了几具尸体,不是他多想,是他知道这个男人骨子里的阴暗,凶残,杀个人就是捏死一只小蚂蚁,眉头都不会皱以下。
更何况昨晚那几个是来找死的。
以陈又对这个男人的了解,不会打一顿就算了的。
他哈口气,在花园转悠转悠,转到男人身旁,见着那只经常抚摸他的手在摸着一枝梅花,修长有力的食指跟中指随意搭在枝头,赏心悦目。
“那个,你没把他们……”后面的没往下说,意思到了就行。
常钦一手按着梅花,一手拿剪刀剪掉不需要的枝叶,“杀人是犯法的,你说过,我记着。”
陈又愣怔住了,说过吗?什么时候?他的记忆又开始作妖,扭麻花似的,搞不清,越扯越乱,对了,他想起来了,是在一次马场的小树林里。
这个男人把一个试图对他搞事情的人踢成一个血肉模糊的东西。
陈又松口气,下一刻就听到男人不快不慢的说,“死亡是解脱,生不如死才是折磨。”
“……”
陈又的眼皮跳跳,这个话题继续不下去了,他打了个喷嚏,揉鼻子的时候见男人看向自己,就说,“我嗓子疼。”
常钦皱眉,“我看看。”
陈又后仰脖子,张着嘴巴给男人看,耳边是对方的声音,“喉咙有一点肿了,白天不要乱吃东西,水喝温的。”
“知道了。”
陈又的手在口袋里蹭蹭,还是没有忍住,问了句,“你打算把那几个人怎么样?”
咔一声,半截树枝从剪刀锋利的刀刃上擦过,无法停留的掉了下去。
常钦缓缓直起身子,看到陈又青紫的嘴角,左眼的淤青,没有回答那个问题,而是说,“去刷牙洗脸,厨房有早饭,有你喜欢吃的蟹黄包。”
陈又抿抿嘴,走几步往回看,男人又开始到一边修剪,他有点看不下去,花花草草惹到你了啊,长的多好,你干嘛给剪的光秃秃的?
常钦抬眼,陈又赶紧收回视线,小跑着回客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