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搁谁身上,都挺不是滋味的。
越想越觉得可怜,陈又的脚步加快,要去买豆腐花,结果铺子关门了,他只好买了一把糖炒栗子。
回了楼里,小孩已经睡了,蜷缩着身子,很没有安全感。
陈又把糖炒栗子放在床边,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
门一关上,小孩的眼脸下面,眼珠子动了动,他没有睁开眼睛,身子缩成一团,消瘦的背脊快要扎破那层衣服。
一天三顿,小孩都不下来吃,陈又让春桃给他单独开小灶,煮点好吃的给他端过去,已经完全进入一个爹爹的角色里面。
离王老爷大寿的日子越来越近,城里的外地人也越来越多了。
陈又在江城风月产业倒数第二的翠名搂外面徘徊,这家的情况跟清风楼还不太一样,地段稍微好一点点,毁就毁在地段上面。
翠名搂旁边有一处拐角可以遮风挡雨,冬暖夏凉,乞丐就喜欢上那儿抱团,轰走了又有。
你想啊,客人来是快活的,见了乞丐,哪还有什么兴致搞事情啊。
长此以往,翠名楼的生意就不行了。
陈又蹲了一会儿,看到楼里出来一个阔老爷,怀里搂着个妙人,后面追上来一个大妈,长了个老鸨的脸,走起路来,也是老鸨的样子。
那妙人管大妈叫妈妈,一连叫了几声,说着什么话,阔老爷不耐烦的扔了张银票到大妈身上,把大妈乐的不行。
换了陈又,也乐。
他叹口气,还是不一样啊,人起码还有阔老爷,他那边,只有苍蝇,还有四个大孩子,一个小孩子,全特么的都不省心。
看来这合作是谈不成了。
陈又在街上溜了一圈,充分感受到了同行们的生意火爆程度,他回去就把房里几件值钱的东西拿去当了,又趁热打铁,给夏秋冬三人一人配了两个侍女。
这么一包装,身份就变得很大牌了,以后还会是清风楼的头牌。
夏秋冬领着自己的两个侍女,都不在状态。
陈又让人去拿来纸笔,写了四个字,“冬枣,这是你的,回头做成牌子挂你房门口。”
冬枣过去一看,上面写着:云弄九霄。
陈又再次提笔,龙飞凤舞的留下了“倒转阴阳”这四个字,“秋桔,你的。”
秋桔微红着脸收下了。
夏梨一开始还盯着桌上的桃看,后来才后知后觉自己被冷落了,“爷,秋桔跟冬枣都有,奴家也想要。”
陈又放下毛笔,“你没有看家本领。”
夏梨激动的站起来,“奴家有啊。”
陈又一脸嫌弃,“就是你的饭量是吗?行了,洗个桃上一边吃去吧。”
夏梨下意识的就要去拿桃,又停住了,“不是呀,奴家不只是能吃馒头,还能吃别的。”
夏饭桶,我真的完全不想跟你说话,陈又摆摆手,“知道,你什么都吃。”一点菜汤拌拌,就能吃一大碗饭。
夏梨咬唇,“爷,您还不明白奴家的意思么?”
陈又转身往楼梯口的方向走,“明白了,洗桃去吧。”
夏梨追上去,很小声的说,“爷,奴家那次说的很能吃,不止是在吃饭的时候,接待客人的时候,奴家能一次陪两个,个别时候,奴家还能再加一个。”
陈又猛地刹住脚,不敢置信,又惊喜的转身,我的好弟弟哎,你也不把话说清楚,哥差点就要失去你了,“双龙戏珠,这就是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