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退兵,引得她悖然大怒。魔族国师穆良臣代替他的主子传话:若天帝自愿缚手就擒,以己之躯练成聚元丹一颗,用以复活前妖王,则魔军或许会为他的大义所感动,随后撤兵。
此言一出,三界喷血,天帝抓狂。
那时候司战上神在者隐池养伤,侍候他的仙婢传来这番话,他就噗了:“越闹越不像样子了,天帝打算怎么着?”
那小仙婢往池子里撒了些花瓣:“上神有伤在身,天帝打算出动玄灭二境的力量,听说也派人去游说了妖界,不过妖王不为所动。”
眉笙优雅地拨了拨仙婢不慎洒落在他肩头的花瓣:“蛇君这个人,总算还是有几分聪明的,她现在正在火头上,他若此刻出现在她面前,必落个不得善终。沐飞玄若是打算来,本上神倒是拭目以待。”
仙婢小心地把浴巾递给他:“上神却为何一点也不紧张的样子?”
眉笙擦擦额上的水珠,笑容温和中带着隐隐的宠溺:“这天界的仙哪个不是滑油到了极处的人,不管战势如何总不至于民不聊生。何况安定了这么些年,吓吓他们也没什么不好。只要不殃及下界,她要玩便任她玩好了。”
“啊?”仙婢愕然:“可是她还把上神伤成这样!”
眉笙浅笑,他的肤色本身就莹白通透,在这者隐池微碧的水中更显得白璧无瑕:“若是伤我便能让她消了这口气,我倒是乐意让她多伤个几次。只是怕这次玩得过了份,消不了她的心头之怒啊。”
仙婢见他又开始有些神思不属,也不再多言,便递了酒过去。他接在手里闻了一闻,叹了口气,半晌终于道:“算了,还是上茶吧。”
仙婢惊奇:“婢子记得上神是不饮茶的。以前夫人……”
眉笙无奈地看了她一眼:“惜儿,你就不能拿一天别提以前的事么?”
仙婢垂头:“喔。”
茶水递上时天界一震,者隐池也是一晃,那惜儿手中的茶就有一半泼在了司战上神身上,她慌忙扯了丝巾就欲擦拭,池中司战上神挡住了她伸过来的手,他似乎十分不习惯旁人的触碰。良久,惜儿缩回了手,司战上神若无其事地道:“去看看外面,怕是又打上了吧。有什么情况及时告诉我。”
“是。”
兰依一直站在走廊上,她怎么不知道封魔的心思,可是这场于万年前萌生的情愫一旦泛滥开来,便是一发不可收拾。
明明已经告诉自己不要去见他了,怎的这心里梦牵魂绕的还是那一头红发,那一双紫瞳,那带着邪气扬起的唇角呢?
她另外派了一个叫怜珠的侍女前去送药,朝思暮想的人就在面前,却是不能再前进一步。如此自清晨到午时,里面的人终于朗声道:“要在外面站到什么时候呢?天荒地老还是海枯石烂?”
兰依脸色发红,自从离开了父母,到玄字境后她就告诉自己,自己从此不再是那个在父母面前肆意撒娇的孩子了。她努力给所有人的印象都是端庄大方,几时有过这种窘态。她缓步走进去,封魔拍拍床沿,示意她:过来。
她垂着头走过去,封魔顺手揽上她的腰,粗重的铁链也横过她的腰,他的吻细细地落在她额前,声音不再是先前的戏谑,变得低沉而温柔:“喜欢我,是一件如此折磨人的事吗?”
兰依任他揽着腰靠上他宽厚的肩膀,他的气息,如此纯净温暖地抚过她的耳际,她贪恋上这种温柔,他的每一个字,每一分微笑,每一个轻吻。
“毕方上神。”,她笑容浅浅:“我们订个约定如何?”
封魔收了掐诀的手,他语声温和:“叫我封魔,你说。”
好吧,她必须要深深地呼吸才能掩去心中的隐痛,好吧封魔。
“我会让小七放你走,等你的余毒完全清除后。”她的脸上带着温婉如水的微笑,封魔沉吟:“条件呢?”
兰依咬唇:“你做我半个月的爱人,如何?”
封魔目光深遂地看她,半晌顺顺她乌黑锻子一般的长发:“差不多还需要半个月,帮我照顾灵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