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的人有旦夕祸福?真t准。意外来时总是不打半声招呼。
我家楼下的那条街道,叫樱花大道,我回去的时候也就十点来钟,并不很晚。也许是接近深秋,天气寒凉了,道上不见半个人影。
从街道到居民楼,要转过一个花园,就在我穿过枝影横斜的花园小道时从阴影里面出来三个男子,光线有点昏暗,只看到他们长得都很高,头发染成红色,耳边亮晶晶的耳缀。
“小妞,借点钱来花花吧。”为首的一个开口,很熟悉的台词。我从来没有遇到这种情况,小时候连丢个钱包都找回来了。这时候也很想得开,人嘛,钱总是身外之物。
那把折叠型的瑞士军刀搁在我脖子上,我很识相地把手机、钱包全部递过去。那老大接过去,然后爪子伸过来抚摸我的脸:“长得还不错……”他四下看了看:“看你挺听话的,陪哥几个一晚,哥也不为难你。怎么样?哥一定让你舒舒服服地……”
语调带着下流猥琐,我突然想起老大和陈然他们,人和人之间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差别。当时脑子里有什么突然一闪,他们最初的目标是想劫财……为什么我递给他们的钱包他们连看都不看呢?
如果不是劫财,又为什么要让我误认为是劫财然后顺便劫色呢?
这个地点选得非常精确,即使我大声喊,这季节门窗都关得很严,谁会听见,就算听见了,谁会出来看?
另两个也围上来,也许我呆立的样子让他们以为我吓住了。为首的男人伸手过来拉我,我劈手趁老二没反应过来时夺了他的军刀,他们三个人,我怎么着也不是对手的。
当时甚至没有来得及多想,右手调转刀头,往腹部用力一戳,并没有感觉到疼痛,只觉得腹间一凉,几个人都呆了。
我把刀抽出来,血便疯了似的涌。我用手捂住,沾了一手。腥气在空中弥漫开来,我从来不知道我居然也有这样的硬骨头,但我不要跟他们走,与其被这几个混混那个,还不如死在这里呢!
凶狠地瞪着他们,疼痛开始传来,我也发了狠,如果唬不住他们,那就跟他们拼了,戳死一个我够本!!!!
“威……”有人小声喊了一声,为首的男人左右看了看,三个慌慌张张地走了。
我赢了,这个世界并不是处处是黑道的,杀人远比自残困难得多。又或者……他们只是受人之托,并不想闹出人命?
但是我东方落闷心自问,尚不至于得罪谁到这种地步吧?
我的手机和钱包被掉落在不远的地方,更坚定了我的猜测,他们不是为了劫财来的。
我极力控制自己的动作幅度,但弯腰捡起手机的时候真的痛得想揪掉这层皮,d早知道老子跟他们去得了……真是网络游戏玩多了,就以为自己是英雄了,t没事耍什么狠呐……
安静地站在花园小道中间,防止动作加快流血,东方落就这一条命,我自己也宝贝得很。
我翻到了我妈的电话,又犹豫了,我现在这样她看见不知道要担心成什么样。在小花园抬头,可以看见我家窗户上隐约透出的光。是不是从未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在遇事的时候总会有莫名的悲壮,又或者一个没有男人的家庭里长大的女人或多或少地都会坚强一些。
感觉刀伤得并不是很深,可是流血还是会死人的。我小心地解了围巾下来裹住,翻着电话薄,终于还是忍不住打了秦晋的电话。
他几乎是立刻就接起来,声音依旧低沉醇厚:“阿落?到了吗?”
这时候听到他的声音,我是真的有点想哭了:“老大,我遇到点事,能不能过来一下?”
“什么事?你在哪里?”他开始加重音量,我只说了句我家楼下。
我慢慢地挪到道旁去等他,他来得比我想象得快得多,车停在我面前,他看着我手上的刀和腰间被血浸透的围巾,什么也没问,几乎立刻很小心地把我扶到车里。
我靠在他的腿上,他的车早就超速了,几乎惯性地闯红灯,好在这时候车流量不大。我安抚他我没事的,他一手握方向盘,一手打开车载电话,那边的人似乎没睡醒,刚朦胧地喂了一声,他已经打断:“陈竟,回医院准备一下手术。腹部受伤,流了很多血。”
“谁?你啊?”那边喊得很大声,像是突然清醒的样子。
“我十分钟之后到医院。”他挂了电话,一手掳掳我额前被汗湿的头发:“别怕,很快到了。”
我想告诉他我不怕,不过老大你别开那么快啊……
第四十章:飞来横祸下